同床異夢(2 / 2)

宮女和太監們都低下頭,不敢看,不敢出聲,隻有臉龐和脖子是紅通通的。

影如夢倒在夜輕歌的懷裏時,她腦子裏想的,還是昨天晚上,雲鳳兒被那個男人擁抱和狂吻的情形。

那一刻,她隻恨自己不是雲鳳兒,恨自己沒有被他狠狠地吻著。

在他還沒有變好之前,她總是一次次地看到他跟別的女人鬼混,當然,她非常非常地生氣與憤怒,但這一切,全都來源於——妒忌!

她怒他抱的不是她,她妒忌那些被他抱著的女人——妒忌得要命!

那種妒忌,因為他日複一日的對她無視與厭煩,而深入骨髓,甚至成為一種絕症,無法根治,一旦受到刺激,就會發作。

隻要沒有親眼看到他跟別的女人親熱,她尚能忍受和克製,若是看到,就會陷入如同過去一般歇斯底裏的發作中,而昨天晚上,她看到了,她骨子裏的渴望與妒忌,全都被牽引了出來。

其實,她真正想要的,就是像她曾經一次次看到的那些女人一樣,被他狠狠地擁抱和吻著。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被當成易碎的寶貝一樣哄著討好著——這天底下,愛她迷戀她讚美她討好她的男人不計其數,她真不稀罕這樣的男人!

無法征服的男人,才是最有魅力的男人,不是嗎?

她心不在焉,想著過去的種種,想著那個視她如垃圾的夜輕歌,想著他還沒有被她征服時的輕狂與不羈。

“夢兒,你怎麼了?”夜輕歌察覺到了她的無趣,問。

燈光下,影如夢看著身上這個男人大汗淋漓、沉醉酣暢的臉龐,心裏想著:他怎麼就這樣被她徹底征服了呢?怎麼就沒有了男人該有的強勢與傲慢呢?怎麼就這麼沒有挑戰性與刺激性呢?

這樣的他,除了長得好看一點,有權有勢一點,跟別的男人有什麼兩樣呢?

她在心裏歎息著,闔上眼睛:“今天沒怎麼吃東西,累了……”

夜輕歌立刻放開她,忍著欲望,柔聲道:“抱歉,是我太想你,沒考慮到你的身體,我這就讓人端吃的上來。”

而後,他下床,穿衣,命令宮人上飯菜。

影如夢看著他的身影,心裏,有些失望:身為帝王,他怎麼可以對一個女人百依百順?

換了沒變之前的他,絕對會我行我素,不可一世,隻有女人服從他,絕對沒有他聽從女人的道理——那樣的他,固然招人恨,卻很有魅力!

她真懷念那時的夜輕歌,如果那時的夜輕歌喜歡上她,霸道而強勢地對她說“你是我的女人,誰跟我搶我就殺了誰”“你是我的東西,你的一切由我說了算”“你隻能聽我的話,不可以反對我”之類的話,她一定會愛死了他,心甘情願當他一輩子的奴隸!

可惜啊,她在心裏歎息,他愛上她,是他磨掉了棱角和不羈之後的事。

其實,她得到的他,並不是她最迷戀、最想要的他。

是不是因為這份潛藏在心底的遺憾蘇醒了的緣故,她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遇到過去的那個夜輕歌?

那個夜輕歌,還會出現麼?她,好想念他……

即使被他無視,被他厭惡,被他嘲弄和羞辱,她也最愛、最迷戀那樣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