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如夢,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他認為,隻要當年的情形重演,影如夢就會像當年一樣失控和撒潑,果然。
影如夢能為他瘋狂到什麼程度,他心裏非常清楚,夜輕歌再怎麼努力,也無法清除從小就根植在影如夢心裏的感情魔障,以前,他徹底從影如夢的生命中消失,影如夢的情緒穩定了許多,但現在,他這個正牌又出現了,影如夢,不可能不受到影響。
夜輕歌真以為可以變成他麼?真以為可以擁有本屬於他的一切麼?
他在心裏冷笑,這世界上,哪有這麼好的事情?
他的身影,在黑暗中出現,在黑暗中消失,來去無蹤,就像一場黑暗華麗的夢。
彩雲宮裏,影如夢將雲鳳兒的臉上抓出好幾道血痕來,雲鳳兒的狼狽令她痛快了一些,她左右看看,沒看到夜輕歌,怒氣總算消除了一些,加上侍女們終於將她拉開,她終於冷靜下來。
“放開本宮,不然本宮砍了你們的手。”她抬起下巴,冷冷地道。
幾個侍女趕緊放手。
影如夢抬起纖纖素手,掠了掠頰邊微亂的發絲,環視眾人,又恢複了平時的高貴優雅,冷冷地道:“剛才的事,誰透露半個字,我就殺了誰。”
她是完美的皇後,是夜輕歌的妻,怎麼會當眾罵人和打人?誰敢誣蔑她和壞她的形象,她絕不放過。
她冰冷尖銳的目光,從每一個人的臉上掠過,每一個人都噤若寒蟬,不敢抬頭。
皇後的手段,誰人不知?她們吃了豹子膽,也不敢違逆。
“皇上今晚沒來彩雲宮,我也沒來彩雲宮,雲貴妃臉上的傷是被貓抓的,與我無關。”影如夢拋下這句話,挺起腰杆,優雅地走出去。
雲鳳兒捂著受傷的臉頰,紅著眼睛,死死地、恨恨地盯著她的背影,心裏,是隱忍的怒火。
雲家雖然比不上影家,卻也是擁有百年曆史的權貴豪門,在朝裏和軍中都有人脈,影如夢卻將她當成不入流的煙花女子對待,讓她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她是貴妃,也隻比皇後差那麼一點而已,影如夢一口一個“賤人”“爛貨”,著實欺人太甚!
入宮幾年,她在影如夢的麵前伏小做低,連生個孩子都要經過影如夢同意,影如夢卻還不放過她,她也是有尊嚴的,她不會就這樣算了!
來日方長,她和影如夢的帳,終有一天要清算!
彩雲宮外,靜悄悄的,畢竟時間不早了。
夜風吹來,有點涼,影如夢做了幾個呼吸,頭腦清醒過來。
發生什麼事了?她蹙眉,回想剛才的那一幕,夜輕歌與雲鳳兒摟在一起的畫麵豈止令她全身上下不舒服,根本就是令她發狂,所以,她拒絕去想,拒絕去承認那個瘋狂的女人是她。
她是完美的皇後,跟皇上是完美的一對,她沒有任何不對不妥的地方!
因為這樣的想法,她立刻忘了彩雲宮的事情,沒事人一樣地回到紫辰宮。
“皇上呢?皇上在哪兒?”她一進門,就到處尋找夜輕歌的身影。
值夜的宮人莫名其妙:“回娘娘,奴才不曾看到皇上回宮……”
“怎麼可能!”影如夢的第一反應就是他們騙她,當下秀眉倒豎,“皇上明明已經回宮了,他不回紫辰宮還能去哪兒?說,皇上到底去哪兒了?”
輕歌該不會又去哪個嬪妃的住處了吧?
想到他可能正在摟著哪個賤人,她就氣悶不已。
幾個宮人跪下來:“娘娘,奴才們真的沒有看到皇上,娘娘不信的話,可以找所有的奴才們來問問,奴才絕對不敢騙娘娘哪。”
皇上去慶豐園參加秋獵,最快也要明天晚上才回來,皇後娘娘又不是不知道,這時候怎麼衝他們發飆?
影如夢盯著他們,眼裏隱隱閃出狠色來。
這時,知禮輕輕咳了一聲,在她耳邊低聲道:“娘娘,紫辰宮的奴才都是您的人,絕對不會騙您的,也許是哪個賤人趁機勾走皇上也說不定。”
總之,她就是喜歡看別的女人被折磨,隻要逮著機會,她一定會不遺餘力地將那些女人送上斷頭台。
她得不到的,她也不希望別人得到,後宮的妃子們都死光死絕了才好呢。
她的話,說動了影如夢。
影如夢沉著臉,想了一想:“馬上派人,去那些賤人的住處看看,一個都不放過。”
知禮鞠身:“是,奴婢這就派人去。”
說罷,她就熟門熟路地去安排人手了。
影如夢則回到臥室裏,坐在窗邊,看著月色下的花園,想著那個讓人又愛又恨的男子,無法安寧。
知禮派人去查了半夜,也沒查到皇上的行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