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麵麵相覷,無不垮臉:真是開年不利啊……
夜九一直審到深夜,才將這些人給審完了,也弄清楚了阿金當天的行動。
也大致猜出了那隻盒子的下落。
阿金去過影家軍的軍營,影無痕是最想知道他的秘密的人之一,他們會談成這筆交易的。
如果盒子落到影無痕的手上,他想拿回來,不容易。
他希望,至少,盒子裏的東西不會曝光和被損毀,想到“她”就那樣暴露在世人的麵前,他無法忍受!
想到“她”也許會被毀壞和毀滅,他更加無法忍受!
除了他,沒有人可以好好地打開盒子,影無痕找不到打開盒子的途徑,也許會采取“殺雞取卵”的方式,那樣,“她”一定會受到傷害的!
他本來還想著,如果盒子落到城裏人或月東升的手裏,他都可以用武力奪回來,但落到影無痕的手上……那真是最糟糕的結果了。
現在,要不要就帶兵殺去影家軍的軍營?
不行!他現在還沒有能力滅了這支影家軍!
但是——他還是有辦法殺了影無痕!
最好的辦法還是綁架影無痕,逼他交出那隻盒子!
將影無痕引出軍營,而後綁架他,難度確實很大,但隻要他不擇手段,不計代價,一定能做到的!
是夜,他靜靜地在黑暗中閉目打坐,不斷謀劃和盤算著如何綁架影無痕。
想了一夜。
天明時分,他睜開眼睛:“讓坎黎來見我。”
坎黎入帳之後,他淡淡地道:“讓殺手營做好準備,一級任務。”
坎黎愣了一下後:“我這就去辦。”
一級任務,是最機密、最重要、最危險、最緊急的任務,能夠讓老大定為“一級”的任務,一定不得了。
他能想到的,隻有與那隻盒子有關的事情。
老大,應該是要去哪裏奪回那隻盒子吧?
那隻盒子,裝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啊,怎麼讓他拋開一切,一心隻想找回來呢?
他出去以後,夜九平靜地穿衣,梳洗,吃飯。
越是麵臨危機和大事,他越是冷靜,這是抱著豁出一切的心態的表現。
等他準備好後,時間還早,這種時候,影無痕不會出來的。
這時,一個女子,披著大衣,往這邊走來,是紅妝。
紅妝走到他麵前,直視他:“聽說你們抓到了一個嫌犯?”
這幾天,她一直在生病,吹不得風,受不得冷,走路都沒有力氣,隻能躺在床上吃藥休息,那隻盒子的事情,她都聽說了。
夜九道:“是。”
紅妝道:“聽說她供出主謀是我,我要跟她對質。”
夜九道:“一個沒有價值的女人罷了,你沒必要浪費這個時間。”
紅妝的眼神很固執:“我絕不容許任何人拿這種事情汙辱我!還有,我對這件事負有主要責任,我一定會把事情查個清楚,把盒子拿回來!”
夜九道:“我已經知道盒子的下落,我會找回來的,你不必操心。”
“那我一起去。”
“就你現在的身體,幫不上忙,請你不要拖累我。”
“……”紅妝無語,半晌才道,“至少我要將事情查個明白,我要去見那個女人,希望你也一起去,我要向你證明我的清白。”
夜九淡淡道:“你不必向我證明任何事情,那個女人的話,我半個字都不信。”
紅妝:“……”
夜九道:“我並不是特別信任你,隻是不信那個女人而已。”
紅妝:“……”
夜九大步離開:“我留那個女人到今天,是留給你的,走吧。”
紅妝愣了一下,蒼白泛起溫柔的微笑。
他的心裏,還是信任她的。
對他這樣的人來說,“信任”是何等難得的情感。
進入一間簡陋的帳篷,那個女人被反綁著手腳,靠坐在床榻上,闔眼。
看到他和紅妝進來,這個女人的眼睛睜圓了,先是恨恨地瞪了紅妝兩眼,而後站起來,往前幾步,跪在地上:“將軍,請你查個明白,民女隻是奉命行事。”
夜九冷冷地看著她,就像看著一塊木頭,不說話。
紅妝走上前去,也不急著說話,隻是仔細地打量她。
女人低著頭,沒讓紅妝看到她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