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軍場,位於兩家軍營的中間地段。
來人確是談家軍的人,但他們沒有進入校軍場,而是從校軍場前麵馳過,往剪影軍的軍營奔去。
馬上的人,個個全副武裝,來勢洶洶,跟上戰場打仗似的。
為首的幾騎,除了談小將軍,還有戶部尚書和兵部尚書,個個麵容嚴肅,似有什麼大事發生的樣子。
校軍場的人看到這些人的模樣,心裏都覺得不妙:這些人,該不會去找剪影軍的……碴吧?
談家軍不好惹,戶部和兵部也不好惹,這次居然連兩部的最高首領都出動了,這剪影軍……該不會闖下什麼大禍吧?
其實,剪影軍雖然籌建不過一年半,人數也才一萬,但也不是什麼好惹的對象啊!
剪影軍每次來校軍場進行訓練或辦些什麼別的事兒,那股天不怕地不怕、好戰好鬥的狠勁兒,讓人看了就退避三舍,更別提剪影軍那個……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的、讓人又愛又怕的夜將軍了,連他們這些當兵的都不敢招惹!
談家軍這次跟兵部、戶部的最高官員去找剪影軍,未必就討得了好!
但願兩方不要打起來才好!
怎麼看都覺得來者不善……
校軍場的人看到談家軍衝過去後,都在心裏默默祈禱,那兩支傲慢的、有背景的兵,千萬別搞內哄啊!
談小將軍領著一千精兵,很快就衝到了剪影軍的軍營前,翻身下馬,拿出蓋著兵部大印的文件,厲聲道:“本將軍奉兵部之命,前來搜查剪影軍的營地!”
此刻,聞風而出的剪影軍,已經如潮水一般湧過來,堵在大門前,個個虎視眈眈地盯著不善來者,一副“奉陪到底”的架勢。
麵對談小將軍的架勢,剪影軍沒一個退縮。
一名大漢大聲道:“搜查啥?你們想搜就搜,咱們的麵子往哪裏擱?”
談小將軍冷眼盯他:“戶部尚書王大人和兵部尚書談大人也隨本將軍一同前來執行任務,你們想妨礙公務不成?”
這些剪影軍的目光和氣勢,讓他感覺很不舒服,一個個都透著狠氣與唳氣,誰的帳都不買的樣子。
依他看,這些兵更像是野獸,而不像是正規軍。
聽了他的話,堵在門口的剪影軍士兵打量著傳說的“尚書”,交頭接耳起來。
他們再沒見識,也知道“尚書”是很大很大的官,比他們家將軍還大,但親眼見到以後,都流露出不屑之色:怎麼一個個跟豬似的?肥頭大耳,傲慢自大,兵部的那個像黑豬,戶部的那個像白豬,就這種跟豬一樣的人,居然官比他們家將軍還大?
真是沒道理!怎麼看都覺得他們家將軍比他們強多了……
總之,在這些兵的眼裏,他們家將軍就是天底下最厲害的官,其他官都不配大過他。
兩位尚書看到自己的名號被報出去後,這些當兵的居然沒有半點敬色,還公然參觀他們,麵子很是掛不住,便咳了兩聲,示意談小將軍別跟這些兵磨蹭。
談小將軍會意,將手按在刀柄上,喝道:“你們快讓開,否則就以妨礙公務、不敬之罪抓了你們!”
他不說還好,他這麼一說,這些軟硬不吃的剪影軍不幹了。
一個個目露凶光,摩拳擦拳:“敢抓咱們?兄弟們,跟他們拚了——”
談小將軍皺眉,這些兵怎麼搞的?居然隨便就想當著戶部尚書、兵部尚書的麵,跟奉命前來執行命令的軍隊幹架?
他們還真的是土匪不成?
就在這時,一個懶洋洋的,透著邪氣的聲音傳過來:“你們統統滾回去,不得妨礙談將軍執行公務。”
他的聲音不大,卻似有種穿透一切的力量,清晰地傳進每一個人的耳朵裏。
那些唯恐天下不亂的剪影軍士兵們一聽到自家老大來了,就像老鼠見了貓一般,一個個閉了嘴,乖乖地退到一邊,隻用凶狠的目光盯著一看就是來找碴的“客人”。
夜九走過來,衝幾個官員拱了拱手,客氣地道:“王大人,談大人,談將軍,裏邊請——”
兩位尚書這才哼了哼,下馬,走進去。
談小將軍跟在兩位尚書的後麵,盯著夜九,臉沉得可怕。
他聽說過很多夜九的傳說,說他如何如此的美,說他如何如何的邪,說他如何如何的冷血,說他如何如何的狂妄……然而,百聞不如一見,這個夜九,果真不是常人!
夜九將幾位官員領進會客廳,讓親兵奉上茶後,微笑:“談將軍盡管搜,本將軍一定不會妨礙公務,全力配合。”
談小將軍也才二十七八歲,自認英俊不凡,年少有為,如今見到夜九比他還年輕,還好看,更不爽了,也不廢話,直接下令:“傳我的命令,開始搜營,任何一個角落都不許放過!”
收到他的命令後,他帶來的一千精兵立刻出動,分頭在軍營裏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