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了凡心(2 / 2)

虹佑一臉期盼地看向夜九,希望他能說清自己的身世來曆,讓她、讓全家人放心。

夜九沉默一會,道:“太子殿下所言甚是,隻是我的身份來曆有些特殊,恐怕會引起世人誤會,不得已才隱姓埋名,以求一條活路。眼下,草民尚在比試當中,結果未定,草民想待結果公布後,如若獲勝,定會將一切和盤托出。”

蒼梟王不悅了:“比試結束如何,與你的身份來曆能有什麼關係?”

夜九道:“如若草民勝出,草民便能實現迎娶虹佑公主的願望,到時,才好將一切說出,否則,草民現在說出一切,隻是徒增煩惱罷了。”

蒼梟王道:“聽你的意思,你的身份來曆似乎不那麼光明了。”

夜九道:“草民的身份來曆確實不那麼光鮮顯赫,但草民願以性命擔保,草民絕對對皇上無害。”

蒼梟王冷哼:“你的誠意,看來也不過如此……”

夜九沉默。

他現在還不能說出一切,他必須守口如瓶,直到他的安全能得到保障為止。

這是一盤很大的棋,沉不住氣,便全功盡棄。

“父王,我看這小子不是什麼好人,搞不好是哪裏派來的奸細或殺手,信不得!”月風高憋得幾乎出了內傷,又跳出來吼,“他不就是區區一個賤民嗎,咱們月家,怎麼能讓這賤民玩弄成這樣?依我看,直接拉下嚴刑拷打,不信他不招,跟他玩這種猜謎遊戲做什麼!”

他這麼一說,也有幾個皇子紛紛附和。

夜九還是沉默。

蒼梟王剛想說什麼,就有人來報:“稟皇上,猹猛王子平定叛軍,凱旋歸京,現帶著數名親信,已經抵達皇宮,求見皇上——”

眾人訝異,不是說明天才到嗎,怎麼現在就到了?

蒼梟王想了想,道:“黛兒,你去安排洛公子在宮裏住下,明天再討論洛公子的事情。”

虹黛有點惡毒地道:“要不安排他去地牢住吧?”

“黛兒——”虹佑低低地叫了一聲,“洛公子打了勝仗,於國有功,別這樣對待洛公子。”

“知道了,在有證據之前,我不會虐待他,你安心了吧?”虹黛沒好氣地站起來,“洛公子,請隨我來。”

她父王現在要接見猹猛王子,她可不想呆在這裏,免得看到猹猛那張野獸般的臉。

夜九對蒼梟王行了禮,跟在虹黛後麵。

虹佑也趕緊起身,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麵,一副擔心洛公子出事的模樣。

眾皇子將她的反應看在眼裏,都在心裏歎息:這個溫柔乖巧的妹妹(姐姐),終於動了凡心麼?

這個不食人間煙火,不諳世事的公主,這輩子第一次動了凡心,恐怕……一發就不可收拾了!

如果她愛上的是個良人,那倒還好,但那個洛公子看著就不是會過安穩日子的人,他真能給她想要的生活?

這些皇子,哪個不是見多識廣的人物,“洛公子”身上散發出來的黑暗、危險的氣息,他們若是感覺不到,還能在皇家好好地活下去?

總之,他們會盡力在不傷害虹佑的情況下,不動聲色地讓那個姓洛的離她遠遠的。

外頭,虹佑走在夜九的身後,癡癡地看著他的背影,眼裏和心裏除了他,再也裝不不別的。

再次遇到他,於她,絕對是一個奇跡!

剛才在議事廳裏,她說得簡單,但簡單的語言以後,卻是她長達一年的朝思暮想和肝腸寸斷。

自從那一夜,她被他從水裏救出來,她就再也沒有忘記過他摟著她的身體往湖麵上升的感覺,還有他那雙美得令月亮失色的眼睛,以及他冰冷的手指在她臉頰上劃過的觸覺。

她時時想到,時時甜蜜與痛苦糾纏,就像飛蛾撲火,明知如此下去,隻是自取滅亡,卻無法控製。

說起來,也許沒有人相信,可是,在這漫長的時間裏,她隻要想到他已有妻室,她再也見不到,就痛苦得難以呼吸,默默垂淚——而這份無望的感情,她隻能深深地、深深地埋在心底。

前段時間,虹黛告訴她,說群芳樓來了一個聽說比花雲裳還漂亮的男人,要帶她一起去看看,她便跟著虹黛去了。

當洛公子出現的那一刻,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位洛公子,不就是她日思夜想的恩人嗎?

雖然他戴著麵紗,隻露出一雙眼睛,但是,她一眼就認出了他。

她絕對不會看錯的,因為,那雙眼睛,這世間不會再有第二雙雷同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