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她而活(2 / 2)

她能下得了手,但沒有他的配合,她可不能對他動手,他若是大叫起來,她和他就要玩完了。

隻有等他醒來,才能動刀了。

她輕歎一聲,將熱水盒裏的毛巾取出來,擰幹,給他擦拭身體。

忙完之後,她才拿了一張席子鋪在地上,就席而眠。

一覺睡到將近傍晚,她才起身,去廚房找吃的。

很不巧,她剛出去,夜九就睜開了眼睛。

這裏,到底是哪裏?他打量眼前的屋子,一床一櫃、幾張桌椅以及一些雜物就是全部了,簡陋卻收拾得很幹淨。

這是女子的房間?他猛然坐起來,再次打量四周,床邊的小桌上有鏡子、梳子和一些女子用的基本發飾,可以確定是女子所用無疑。

為什麼他會在這種地方?突然,逃出地洞的那段記憶,閃進他的腦海。

那時,電閃雷鳴,風雨交加,他神智不清,所聽到的不過是雷雨風聲,更是看不到什麼東西,隻是隱隱覺得有個女子抓住了他的手臂——他以為那是他的女神來救他,現在想想,那個人怎麼可能會是紅妝?

紅妝是他求生和逃生的動力,但那個時候,她怎麼想都不可能出現在那裏。

那一刻的事情,他直到現在才想起來,想來,就是這間屋子的女主人救了他吧?

她是誰?她如何知道他躲在那裏?她為何要救他?她可又知道自己的身份和處境?

低頭,他看看自己,全身都被收拾過了,傷口已經處理,身體被清洗得幹幹淨淨,還換上了幹淨的衣裳,她把自己照顧得很好啊——他能肯定自己還在皇宮裏,她對他做這一切,到底圖的是什麼?

感激之情,很快就轉變為疑心,畢竟,他的處境實在過於凶險,他怎麼樣都想不出怎麼會有人能像神仙一樣預測他的行動,又能在皇後的眼皮子底下將他救出來——不排除是皇後故意讓他“得救”的可能!

玉佩仍沒到手,為了迷惑他,派人救他,贏得他的信任,再套出他的話,這不是常用的伎倆嗎?

在現在這種他寧死不說的時候,還有什麼比這更好的辦法?

想到這裏,他的目光和心髒都沉了下來:如若真是如此,他接下來更是插翅難飛了!

突然,一陣隱隱的腳步聲傳進他的耳裏——往這裏來的腳步聲!

他顧不得多想,掀被下床,抓起桌麵上的小刀,走到門邊,摒住呼吸。

如果來人是衝著他來的,他絕對不能活著落入對方的手裏,否則,對方若是不顧他的死活對他使用誘他說出玉佩下落的手段,他在供出玉佩下落的同時,也相當於供出了紅妝,那無疑是給紅妝帶來致命之災!

玉佩怎麼樣都無所謂,但紅妝,絕對不可以有事!

他在被囚禁和被折磨的時間裏,什麼都說了,唯獨紅妝的事情,他死都沒有吐露一個字,即使對方對他使用催眠術,他也在潛意識裏拚死抗拒著,甚至不惜自盡。

但皇後的手段也在升級,難保這一次被抓到的話,她不會使用更瘋狂的手段——她一定也忍到極限了!

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了,還是幾個人的腳步聲。

一個老女人的破鑼聲音,大咧咧地傳進來:“梁紅葉在不在?上頭有賞,人人有份,我幫你拿了你那份來。”

梁紅葉?他豎耳聆聽外頭的聲音,他從沒聽過這個名字。

“怎麼不說話?是故意不理還是不在啊?”

“她不在的話把東西丟在她屋裏就行了唄,我累死了,現在就想回屋休息……”

“行行行,我把東西丟在她家裏就走……”

她們還要進屋?夜九握緊了手裏的刀子。

這屋裏又小又破,根本沒地方躲藏,隻有將她們全殺掉了吧?

雖然他現在還是疼得骨頭在叫,但至少已經能走路了,手裏又有刀子,要殺幾個弱女子,一定能辦到。

但是,殺了她們以後呢?他還能躲得住嗎?他在心裏歎息,怎麼想都是走投無路啊。

眼看腳步聲就快到門口了,外頭又傳來一個女子嫌惡的尖叫聲:“啊,怎麼這麼臭啊?惡心死了,是不是死了什麼東西沒收拾?”

又是一聲尖叫:“死老鼠!這裏有一隻死老鼠,已經爛了,難怪這麼臭……”

伴隨著尖叫聲,幾個人的腳步迅速往後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