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皇後娘娘,六刀的屍首已經找到,就被丟棄在香湖湖畔的草叢裏,死狀與前兩個大同小異,隻是,他的腦袋一直找不到,凶手並未像前兩次那般把人頭懸掛出來……”吉公公邊說邊忍住想吐的感覺。
見過了兩顆死人腦袋,還抱著其中一顆飛奔好久後,他再也不想看到這些屍體,隻是想想,或是說說,他就惡心得不行,真同情發現屍體的宮人。
影如霜正在批閱文書,頭也不抬:“不必再說,你隻要告訴本宮,他們可否查到凶手的下落。”
吉公公搖頭:“線索倒是不少,就是沒有嫌疑人……”
“行了,你出去吧。”影如霜毫無表情。
一群廢物!
查案是要用腦子的,她對“七把刀”本就沒什麼期待,但他們的無能,還是令她不齒。
凶手一口氣殺了三個人,還是在他們的眼皮底下,他們若是不盡快找出凶手,七個人就得一起玩完,與其說是凶手殺死他們,不如說是他們的無能害死他們。
吉公公出去後,她右手繼續簽文,同時抬起左手,勾了勾手指。
一名侍女過來:“娘娘有何吩咐?”
影如霜頭都沒抬:“你派人暗中盯著七把刀,如果有可疑人物接近他們,立刻拿下,若是拿不下,格殺勿論。”
凶手一定還會繼續行凶,直到把“七把刀”都殘殺殆盡,她不在乎“七把刀”的死活,但她絕對不允許任何人挑戰自己的權威,何況這凶手還是衝著她來的。
她讓人暗中盯著“七把刀”,並不是為了保護這些廢物,而是利用他們誘出凶手。
凶手也許可以輕易殺掉“七把刀”,但絕對不可能輕易發現和除掉她派去的這些人。
這些人,武功並不比“七把刀”差,腦子卻比“七把刀”好得多,凶手若真以為自己無所不能,落網隻是咫尺。
“奴婢遵命。”侍女出去了。
禦書房安靜下來。
影如霜才批閱完手上的那份奏折,守門太監就進來稟告:“稟皇後娘娘,逍遙王求見——”
又是逍遙王!她此時不太想見他,但他是她的大兒子,她不能不見。
“宣他進來吧。”
話音剛落,一個高大英挺的男子就從外麵大步進來,對她鞠了一禮後,開門見山:“母後,你答應我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影如霜明知故問:“什麼事情?”
男子定定地看著她:“將第一秀女洛紅妝賜我為妃的事情。”
影如霜輕輕歎氣:“我確實答應過你,但眼下我是辦不到了。”
“為什麼?”
“因為,”影如霜一臉歉意,“她失蹤了。”
“失蹤?”男子沉下臉,“她那麼出眾的女子,秀容院排名第一,被多少人盯著,會莫名其妙地失蹤?母後,你沒有派人去找過她麼?”
上個月,他入宮探望病重的父王時,無意中看到了秀容院送過來的秀女畫像,一眼就被洛紅妝的風姿所傾倒,毫不猶豫地找到母後,請她將洛紅妝賜予他為妃,他願明媒正娶,辦一場浩大的婚事,迎她為正妃。
皇上病重,久不納妃,太子又即將娶妻,他身為大皇子,卻還缺個正妃,洛紅妝又是排名第一的卓絕女子,母後沒理由不答應。
當時,母後經不住他的纏磨,當場就答應了,然而前陣子秀女分派,母後卻將排名第三的秀女指給他,他很不滿意,碰都不碰那個女子一下,暗中派人去打聽洛紅妝的去處,得到的消息卻是洛紅妝患了傳染病,被送去他處治病,至今未回。
他對此消息深表懷疑,又派人去調查洛紅妝的下落,然而,幾乎問遍了整個皇宮,都沒有洛紅妝的消息,而後,宮裏發生連環凶殺案,他愈聽愈覺得深宮危險,不由擔心起洛紅妝的安危來:這樣一個才貌卓絕的女子突然消失,生不見人,死不見屍,豈不是詭異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