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大多數人都是寬容的笑笑,幸災樂禍的向著雷寅擠眉,雷寅也向著他們擠眼。雷寅對這些人的反擊完全免疫,他說完就完完全拋擲於腦後,留給他人發酵咀嚼,隻要不告他誹謗他一概不理。他背著眾人一杯接一杯的飲酒。誰跟他較真那隻有被他氣死。
白樂將軍緩緩而至,站桌前慢條斯理道,“若不帶情緒和感情,但從理性上講,雷寅兄的話也有一些道理。戰爭講求的是實事求是,希望大家但從技術上探討,別動情感。”為了不再引起爭吵,學乖了的白樂說完立馬走人。他沒有走向別處,而是走向窗前的雷寅,並且拖著他走向一個單間,單間裏有人七八,都是被大佬們推薦為將軍,來自不同諸侯國的活力四射的年輕人,因為每年的秋賽都見麵,大家都是相熟的玩伴,所以一見麵就是激動的雀躍。“哇——!原來小子們都聚在這裏臭美。”雷寅嚷道。二十六歲的雷寅在這幫年輕人中年齡處於中等,比三十歲的白樂小。
“哈哈哈!雷寅兄跟一幫老頭子較什麼真耶。.....那可是個馬蜂窩,招惹不得。”
“下麵越不行,脾氣越大.....”又是哄然大笑,笑聲傳到外麵廳堂裏引得大佬們側目,“這些小年輕都不把我們這幫老頭子放進眼裏。”四十露頭的魯國公撇嘴嘟囔,看了一眼薛國公以期共鳴,薛國公飲酒沉思,沒有理會,三十歲的魯東王看著他倆淡笑微微搖頭。
魯東王斂回目光,片刻後放眼掃視大佬們一眼,有感道,“關於這個事情,我想我們這個沙龍可以自由組合圈子探討,或者捉對討論比較好。誰跟誰討論都可以,.....哎哎......總管再多安排點人手上酒....”總管走到門口,被魯東王叫住。
這是秋日的上午時光,大家都很精神,躊躇滿誌。
東夷的大佬們聚攏於雍城延宕了兩日,那天上午,人們站在崖岸邊的窗前,遙望山巒起伏蕭索秋色追昔撫遠,很快就達成了各方都滿意的一致,說起來東夷內部無論什麼事情絕少有真正的分歧,大家心齊氣順,有的隻是雄風得不到有效伸展的牢騷。參加西征的東夷校尉以上的所有名單都已擬好,一並交給魯東王統一指揮調度。救助、夥廚、甚至郎中獸醫各種細致分工也都能各司其責。所謂準備也隻能這樣了,上路之後再行完善。雷寅的不讓眾多諸侯參加戍邊的發言不僅沒起作用,反而起了反作用,這隨同的副帥又增加了五位,其中就有雷寅的鄉鄰薛國公。但好像為了照顧平衡給雷寅獎賞似的,全體同意封雷寅為驃騎前鋒第一大將軍,戰場上衝鋒陷陣第一人,地位僅次於資格更老的白樂,白樂僅次於魯東王,戰場上統領東夷各部。但雷寅對此毫不在乎,甚至還有些情緒低落。
然後大家就去享受秋色享受生活,遊玩狩獵。這裏的山野美食需要去品鑒、小巷深處的酒樓需要去領略、絲竹坊裏,穿著木屐的粉麵紗籠女孩的萬般風情需要去分享。四十歲左右的大佬們不放棄任何一次風流雅興的機會。當然也有嚴謹如滕國公的,無論人到哪裏都能做到收放自如守身守心修煉不綴。
“你走後那女孩子幾乎兩日都茶飯不思,以後常常就一個人站崖岸上呆呆西望,一個人也會自言自語。而她從前可是一個活潑好動的女子,要不王後怎麼會讓她到宮裏來呢。..........現在才剛好了些。......沒想到,你會那麼不負責任。”
“那啥,要不你娶了她,四娘哪,.......我去做說服工作。”魯東王抬頭非常嚴肅的看著雷寅,那眼神像一種無法諒解的嚴厲的道德審判。
晚宴的大堂熙熙攘攘,這裏是東夷最為熱鬧的聚會場所,這種場景當然少不了王後和侯爵夫人,男男女女約有二百人,酒過三巡,人群自由活動,成就了渙散的交流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