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見母後娘娘。”瑪依莎扶著琉火跪下參拜。
“快起來,都傷成這樣,還不快坐下休息。”端木雲姬幾步過來扶起兒子,讓他坐下來。
“母後,這兒冷,我們去暖閣說話好嗎?”瑪依莎小心站在端木雲姬身邊。
“也好,咱娘兒幾個好好說說話。”端木雲姬同意。
在暖閣坐下後,端木雲姬看著兩個疲倦受傷的人長歎一聲。“真是越來越猖狂了!”
琉火恨恨地說:“竟然想置我於死地!太狠了!”
端木雲姬眼裏含恨,說道:“這麼多年,看似本宮強勢專橫,其實本宮就是個空架子,勉強支撐著門麵,若不這樣,如今也不知道被踩落成什麼樣了,太子仗著皇上寵愛,勢利日漸強大,我們母子都會沒活路了。”她邊說邊用手帕擦拭眼淚。
“也許我們隻有坐以待斃的命運了,母後不必悲傷,要死,兒子會陪您一起。”琉火慘然笑笑。
瑪依然在旁邊聽著他們的對話,看著他們的樣子,心裏七上八下的,宮廷的爭鬥向來殘酷,她在宮裏長大,不是不知道,孰是孰非根本沒人能夠說得清楚。她不想去讓自己的父王參與進西陵的政事,稍微不慎,便會引起大戰,而她就會是引發戰爭的導火線,她不想做那個罪人。
“王爺,母後,不如我們一起去南疆吧,我們一家人在一起,會過得很開心的。”她天真地再次提議去南疆。
端木雲姬皺起眉頭,不悅地看著她:“難道我堂堂西陵皇後,到了晚年,卻要落得個背井離鄉的淒慘下場嗎?”
“王妃,不要再說去南疆的傻話了,如果我和母後出了什麼事情,你就保全自己,回南疆去吧。”琉火對她說。
瑪伊莎的臉刹那紅了,她歉意地看看他們母子,說道:“是,我說錯了,我不會一個人回南疆,我與王爺,雖不能求同生,但求能同死。”
端木雲姬煩惱地歎息一聲,揮揮衣袖說:“罷了罷了,都別說這些生生死死的話了。”她目光投向瑪伊莎的肚子,問道:“有什麼動靜嗎?”
瑪伊莎的臉又紅透了,她低著頭搖了搖。
“就沒有一件讓本宮舒心的事兒,唉——你們好生養傷,本宮走了。”端木雲姬陰沉著臉,站起來要離開。
瑪伊莎忙過去攙扶著她,送她到院子裏的鳳輦,才返回暖閣。她看到丈夫緊繃著臉靠坐在軟榻上麵,有些怯怯地過去,挨著他坐下。
“我真沒用,一輩子讓母後操心,母後年紀都這麼大了,還不能讓他為我揚眉吐氣,她這一生,真是壓抑悲涼的一生。”琉火滿臉自責。
瑪伊莎低著頭不敢看他,心裏難過卻不知該如何是好。
“按照祖製,我是正宮娘娘嫡長子,太子之位非我莫屬,若不是父皇偏寵,我現在就是堂堂正正的太子,又何必處心積慮,日日想著奪回自己的所有,我所作的一切,在所有人的眼裏,也包括你的眼裏,卻反而成了謀逆!”琉火越說越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