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殿之上,待到群臣湊本完畢,琉宏景的目光落在琉火的臉上。“東陵郡主一點消息都沒有嗎?”他問。
“回父皇,沒有任何蛛絲馬跡,兒臣幾乎將整個西陵都翻了個遍,那位郡主竟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琉火回。
琉宏景劍眉緊鎖,說道:“一個活生生的人,怎麼可能找不到?”他的眼光突然銳利,像利劍一樣射向琉火:“你們該不會對她下了毒手吧?”
琉火猛然跪倒,語氣稍有憤懣:“父皇,兒臣到底要怎麼做,才能讓父皇不對兒臣這般充滿成見?兒臣在父皇的眼裏,難道滿臉都寫著亂臣賊子嗎?”
“你——”琉宏景氣惱站起,伸手指著他,半天說不出話。琉火心思他雖然一清二楚,但畢竟各有顧忌,一切不便名言。
群臣見他們父子對峙,都一個個緊張地站著,誰也不敢出來亂說,殿內氣氛一時像是凝固,靜得令人不安。
“郡主明明是太子私藏,父皇卻拿兒臣出氣,兒臣就不懂了,父皇為何不從太子身上下手呢?”琉火竟然不顧父親的怒氣,接著說。
“王爺,您少說兩句吧。”國舅爺在旁邊焦急地小聲提醒。
琉火淡淡笑笑,沒有理他。
琉宏景瞪著他,良久才將氣息喘勻,他冷冷問:“你要朕怎樣從太子身上下手?”
“那位郡主和我們的太子殿下情深意長,她為了太子不來宮中享受榮華,寧願流離民間,如今隻要父皇放出風去,如果找不到東陵郡主,就要將太子廢立,甚至賜死,那位郡主聽到消息,不出來才怪。”琉火不急不緩地說。
朝廷裏端木一族聽到他竟敢在皇上麵前公然說出廢立太子,賜死太子的話,不禁都驚愕望著他,暗暗為他捏了一把冷汗。
“王爺!”國舅急得直跺腳。而太傅和殷宰相早已對他是怒目相視。
“大膽!拿下!”琉宏景勃然大怒,猛拍龍案吼道。外麵跑進侍衛,就要將琉火拿下。
“皇上!皇上不要衝動!王爺的意思並不是真的要皇上廢立太子,賜死太子,王爺隻不過要皇上假意如此,引出東陵郡主而已!”兵部尚書端木淳跪下來磕頭替琉火辯解。
琉火臉色淡淡的,似乎沒有半點畏懼,他看著父親,說道:“父皇,這個主意也是兒臣被您逼出來的,找不到東陵郡主,父皇便冤枉兒臣加害了她,兒臣也著急著想把她找到呀,再者,兒臣還擔憂父皇再度思念成疾,和太子相比,兒臣的孝心可是重多了,隻可惜父皇看不到,感受不到。”
琉宏景坐下來,半響無語。
“父皇,您仔細考慮一下吧,兒子這也算是冒死提出的主意了,您若是想早日見到那位郡主,最好的辦法也隻有這樣。”琉火細長的眼睛望向父親。
“退朝!”琉宏景站起,衣袖一揮,從龍椅下來,頭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