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果然還是老的辣,隻有經曆過多年的範增才明白,不為人情所動,這才是政治。
項莊係好佩劍,乖乖按照範增所說進去祝酒。祝酒完畢後,他笑道:“大王和沛公飲酒,我們這軍營裏都是些男人,也沒有什麼可以用來娛樂,所以大王便準許我舞劍助興吧。”
項羽看起來心情不錯,點點頭說:“好。”
“好機會……”我收緊袖子的雙手,緊緊盯著項伯手中的劍,生怕他會失手。
然而出乎我和虞姬的意料,項莊拔劍起舞還沒有多久,原本安靜坐在一旁喝酒的項伯竟也拔出劍舞起來。不僅如此,他還並常常用自己的身體來掩護劉邦,項莊急得滿頭大汗,然而無奈擋在眼前的是叔父,無法下手,因此也就找不到空隙來刺殺劉邦。
“這樣下去不行。”虞姬皺眉,悄悄伏在我耳邊道:“我剛剛看到張良出去了,你跟在後麵看看,他是想要做什麼。”
“張先生?”我遲疑了一會兒,見虞姬眼神堅定,隻得跟了出去。
我出去時張良正在和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說話,那漢子麵向頗凶煞,看起來有些嚇人。由於距離隔得遠,我聽不清他們的對話,隻見那漢子向張良點點頭,然後進了宴會場。
我轉身準備跟在那人身後一起進去,張良卻突然出聲喚住了我。
“雪兒!”他麵色溫和,輕輕向我招手道:“過來一下。”
我麵上有些尷尬,但他既然已經出聲喚我,我也斷沒有不去的道理。
“近來可好?”他問我。
“嗯,很好。”我垂眸不敢看他,小聲道:“長兮對我很好,大王對我們也很好。”
“是麼?”他似是鬆了一口氣,“這樣便好,不疑總是念叨你,擔心你過得不好。”
“不疑兄?”我心底一顫,抬頭問他:“他呢?他最近可好?”
“他能有什麼不好的?”張良笑道:“除了總是念叨外,哪裏都好。”
“張先生……”
“這裏可不是女子該待的地方。”他收了笑容,麵色沉竣:“不要涉足政治,雪兒。你隻要好好過自己的日子便可以了,千萬不要被卷進危險的事情。”
“我……”我張了張嘴,最後還是在他迫人的目光下乖乖點了頭。
我在外麵待了很久,直到看見張良與那個大漢護著劉邦從裏麵小跑出來,一臉緊張的商討了些什麼之後,大漢帶著劉邦匆匆離開了。
“女人不應該待在這裏嗎……”我看著劉邦遠去的背影,苦笑道:“應該說,女人即便待在這裏,也根本沒有任何意義吧……這雙纖細又脆弱的雙手……能做到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