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我?”林澤莫名其妙。
“相信你不會失敗。相信你能挫敗他。”赫本一字一頓地說道。“他是我前進道路上唯一的障礙。”
“說到底。我隻是你擺下的一枚棋子?”林澤似笑非笑地問道。
“可以這麼說。”赫本聳聳肩。“但遺憾的是,我們的關係似乎調轉過來了。”
林澤聞言,唇角微微上翹。一邊開車一邊問道:“跟你打聽個事兒。你們家族內部的兄弟姐妹有鬥爭。那在家規層麵上,允許你們這麼做嗎?”
“家主之爭。是允許的。也是不可避免的。所以家規上對這一點作放任狀態。”赫本說道。
“如果有機會。你希望我殺了他嗎?”林澤惡毒地問道。
“——”赫本沉默了。
他不止敢得罪德克斯家族。他還敢殺德克斯家族的後裔?家主最有力的候選者之一?
他瘋了嗎?
他知道德克斯在美國,在全球有多大的影響力和勢力嗎?
“如果他死了。我也完了。”赫本神色詭異。
“哦?”林澤笑道。“怎麼說?”
“可以鬥。但不能出人命。你殺了他,責任自然由我擔。家規上明確提到,但凡自相殘殺者。一世封殺。”
不知怎麼地,赫本內心生出一絲害怕。
這份感觸是從未有過的。哪怕林澤用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她也不曾害怕過。
但此刻,他聽著林澤漫不經心的詢問。她真的害怕了。
說到底。她的心理比歐文健康。但也有著同樣的恐懼。
擁有了,便很難承受失去。
擁有得越多。失去時越發沉重。
若歐文死了。德克斯家族最風光無限的赫本便再也沒有回頭路了。甚至連賽普——那個說過會愛她一輩子的男人,恐怕也會從此離開她的生活。
擁有一切。
一無所有?
赫本眼中閃過一絲茫然。深吸一口冷氣道:“你不怕死?”
“赫本小姐。你要我重申幾遍?”林澤不耐煩地說道。
赫本頓了頓,又道:“你不怕她們死?”
“怕。所以你還活著。”林澤沉聲道。
……
一間石屋裏。
兩個女人被捆縛在鐵柱上。因為沒通電的緣故,石屋內隻有幾盞燈光微弱的蠟燭。昏暗的燈光在女人的臉上若隱若現。顯得十分悲涼。
夏書竹已經知道一旁的紅衣女子是來救自己的了。但她失敗了。所以她跟自己一樣,被綁在這兒。
“你害怕嗎?”夏書竹輕聲問道。
大紅衣沒有回答。
她必然不會在乎夏書竹的心情如何。來救她,是大紅衣能做的極限了。
她不會因此而怨恨夏書竹讓自己深陷囫圇。但她實在不想跟夏書竹浪費口水。
女人。哪怕是大紅衣這種感情世界冰冷如鐵的女人,也不能摒棄女人的某些天性。
“我在想。他會不會來救我們。”夏書竹仰起頭,雪白的臉上並沒有太多害怕。跟了林澤那麼久,她也經曆過一些讓人膽顫心顫的事兒。對於接下來發生的事兒。她緊張,但不再淡定不能。輕輕歎了口氣,說道。“我不希望他來。”
“他會來。”大紅衣冷冷道。
“你希望他來?”夏書竹問道。
大紅衣沉默了一陣,仍是冷冷回答:“他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