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求生,不是求死。”仇飛暗示性極強地說道。
“滾吧!”陳逸飛笑罵道。“懶得聽你廢話。”
仇飛聞言,隻是微微囁嚅嘴唇,轉身離去。
……
陳逸飛埋頭工作,時間不知不覺到了下午。正要放筆稍作休息。房門被推開了。
咯吱——進門的是一道熟悉的身影。陳逸飛笑望女人,柔和道:“下班了?”
“嗯。”陳雪琴端著一杯熱噴噴的普洱,輕手輕腳地來到陳逸飛麵前,將茶杯擺在書桌上,關切道。“哥,聽陳伯說你又在書房呆了一個下午。怎麼不出去轉轉?咳嗽好些了嗎?”
“好多了。”陳逸飛笑道,“你哥沒你想的那麼脆弱。”
陳雪琴笑了笑,撒嬌道:“哥當然不脆弱。我可是指望哥能保護我一輩子的。”
“我也是這麼想的。”陳逸飛微笑道。慈祥而溫柔。
“來,哥,喝口茶。看看我茶藝有沒有長進。”陳雪琴端起茶杯,一臉微笑地說道。
陳逸飛笑著點頭,揭開茶杯品了一口道:“口感越來越好了。但茶葉煮的稍顯老了些。醇厚有了,但欠缺柔潤。”
“嗯。下次注意。”陳雪琴俏皮地吐了吐舌頭。一臉笑意。
“誠誠快放學了吧?”陳逸飛喝了幾口茶水,緩緩從沙發上站起來。
“嗯。之前跟淩姐通過電話,她馬上就回來了。”陳雪琴說道。
“今兒是誠誠第一天上學。我得給他準備點好吃的。”陳逸飛說道。“雪琴,給哥打個下手。”
“好的。”陳雪琴親昵地挽著陳逸飛的手臂,徐步走出書房。
陳逸飛的廚藝是極好的。再加上為了給誠誠做可口又有營養的食物。他狠狠地鑽研過菜譜。至少在菜式方麵,哪怕是號稱頂級大廚的小林哥也遙不可及。而他所學的廚藝,隻是為了讓誠誠吃得更健康一些。
陳雪琴的廚藝很一般,甚至可以說,她能將自己喂飽都很勉強。但給陳逸飛打打下手,切切菜還是綽綽有餘的。
一個鍾頭。陳逸飛做了五菜一湯。其中有三道菜一道湯都是衝著誠誠去的。至於陳雪琴和淩紅——陳逸飛反倒沒考慮那麼多。
當然,以陳逸飛的角度來看,大人就應該凡事以小孩為先。他們喜歡吃什麼,自己便做什麼。小孩喜歡吃的,大人自然不會討厭。總歸是可以吃飽的。
做好晚餐,回家有半個鍾頭的誠誠正好叫肚子餓。陳逸飛便解開圍裙將菜肴端出去。一把抱起誠誠,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道:“誠誠第一天上課乖不乖,有沒有調皮搗蛋?”
“沒有呢。誠誠聽爹地的話,很乖。”誠誠甜絲絲地笑道。
被爹地抱。是誠誠覺得最開心的事兒。
爹地的胸膛寬闊而結實。爹地的手臂粗壯而有力。爹地的語氣,也溫柔舒服。誠誠還小,懂的不多。但他清楚地感受到,不管是陳阿姨抱自己還是母親抱,都沒爹地抱得舒服。
“那就好。走,吃飯去。”陳逸飛笑著摸了摸誠誠的額頭。
沒走幾步,誠誠卻忽地抱住了陳逸飛的腦袋。將頭深深地埋進陳逸飛的脖子,一聲不吭。
“怎麼了?”陳逸飛坐在椅子上,摸著誠誠的後背關心道。“誠誠是不是不舒服?”
誠誠躲在陳逸飛的懷裏搖頭。
“那是為什麼?學校有人欺負你嗎?跟爹地說,爹地給你出頭。”陳逸飛打趣道。
誠誠還是搖頭。
“那究竟是怎麼回事兒呢?誠誠能告訴爹地嗎?”陳逸飛滿麵微笑地問道。
誠誠忽地抬起頭。大眼睛裏滿是淚水。
陳逸飛一見,頓時就急了。
轉頭詢問淩紅:“誠誠怎麼了?”
口中這般問著,蒼白的臉上卻流露出慈父擔憂兒子的濃濃情懷。
“沒事兒啊。”淩紅也有些莫名其妙。搖頭道。“之前還好好的。”
陳逸飛確定誠誠沒被外麵的人欺負,這才心下一鬆。軟語問道:“誠誠,到底怎麼了?”
誠誠憋不住,終於抱住陳逸飛的脖子道:“爹地,你有好多白頭發。書上多大人有白頭發,就代表老了。爹地要是老了,以後還怎麼抱誠誠?”
陳逸飛聞言,先是一陣愕然,旋即莞爾笑道:“人總是會老的。誠誠不用擔心,爹地再老也抱得動你。”
“不。”誠誠忽地堅決搖頭。“等爹地老了。誠誠來抱爹地。”
陳逸飛聞言哈哈大笑道:“好好。爹地等誠誠長成大人。”
誠誠嘻嘻笑道:“那爹地,你先低下頭。”
“怎麼了?”陳逸飛笑著問道。
“誠誠幫爹地拔白頭發。那樣爹地就可以老得慢一點,誠誠也可以慢點長大啦。然後爹地就可以多抱誠誠幾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