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強大如他的人,又如何隻甘願掌控結局?
嗖!
嶽群如一顆導彈彈射而去,朝天下第二瘋狂攻擊。
“小師兄!”
嶽群尚在空中,便發出一聲咆哮。
便是此時!
林澤動了。
揮動手中的刀鋒。向梅林狠狠地劈去!
而與此同時,嶽群已是拖住了天下第二,叫他隻能幹著急。無法脫身救援。
嗡嗡!
刀鋒揚起。電閃雷鳴之下,林澤麵容猙獰地劈了下去!
叮!
一刀劈下,卻未能將梅林斬死。而是…
林澤木然地盯著空無一物的手心。根本來不及理會麻痹難當的手臂。赫然回過頭,卻隻見一襲白衣的男子複雜地站在巷子口。
是他。
他左手拽著一塊手帕,正不可遏止地捂住口鼻咳嗽。而他的身邊,站在一名充滿婉約氣息的女子。此時,她撐著一把雨傘,為男子遮風擋雨。哪怕自己的身上已經被雨水淋濕,卻渾然不顧。
他是誰?
他是白十二。
他來了。出人意表地來了。
他來得極其及時。
他的步履艱難而闌珊。他的步子跨得不大也不小。卻正一步步向眾人走來。
不過一分鍾的道路,可他來到眾人麵前時。天空竟是詭譎地雨過天晴。明媚的陽光以閃電速度冒出來。將這片陰濕的巷弄籠罩在溫暖的暖陽之下。
白十二來到眾人麵前,勉力遏製住了斷斷續續的咳嗽。柔和的目光先是掃了躺在地上的梅林一眼,眉頭微蹙。旋即便是定格在林澤的臉上,唇角泛起濃濃的複雜之色:“林先生,事情經過我已經知道了。我知道,是師傅要殺你。”
“但你仍然要阻止我?”林澤深吸一口冷氣。
方才那一擊。讓他明白白十二的實力。絕非自己所能比擬。
“是。”白十二輕輕點頭。“他是我的師傅。我不能看著他死。”
“你認為——”
撲通!
林澤話音未落。白十二出人意外地跪在了地上。
跪得果敢而決絕。一點也不含糊。
他這一跪。不止讓天下第二與嶽群呆住。連他身邊的白婉君,亦是身軀一顫。忙不迭扶住他,要將他拉起來。
“十二。你不必如此。”白婉君心疼地說道。
“沒關係。”白十二輕輕擺手。麵露愧疚之色地望向林澤。“林先生,你是我的朋友。我本應該站在你這邊。可是——”
“你要怎樣,才肯放過我師傅呢?”白十二哀求地說道。
林澤愣住了。
他不能想象堂堂白家大少爺向自己下跪。
就像他無法想象陳逸飛向自己下跪一樣。這是多麼荒誕的事兒?
可這就發生在眼前!
以白十二的實力。完全能將巔峰時期的自己完爆。可他,卻甘願下跪哀求自己,也不願與自己動武。他到底在想什麼?這件事兒,單純是梅林在搞鬼,還是有白家幕後指揮的痕跡?
林澤不懂。完全不懂。
他震驚於白十二的下跪,神色卻絲毫沒有軟下來。盯著白十二,一字字問道:“白少。我為有你這樣的朋友而驕傲。但是——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林先生!”白十二忽地仰起頭,焦急地大聲說道。“如果您覺得我的這條命值錢。我願意替師傅死!”
說罷,他竟跪著向林澤走來。任由汙水沾濕他的衣褲,他卻絲毫沒有理會。
“白少——”林澤神色恍惚,不可思議地盯著白十二。“你這是何苦?”
“沒有師傅。我也許活不到現在。”白十二堅毅地說道。“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我父親死的早。師傅便是我的父親。我願意替他死。”
“十二——你死了我怎麼辦?”白婉君猛地跪在了白十二身邊,抱住他哽咽道。“要死,我替你死。”
“你不欠林先生的。欠的是我。”白十二手臂一拉,將妻子抬起來。目光柔和地笑道。“讓你照顧我這麼多年。若是我死了,你總是能輕鬆一些的。”
“胡說!”白婉君說道。“你死了,我決計也不活了!”
林澤看著眼前這場鬧劇,竟不知如何是好。
便在此時,嶽群緩步走了過來。平靜地說道:“白少。如果我一定要殺你師傅。你會如何?”
此言一出。白十二神色微微一變。複雜而矛盾地盯著嶽群,無奈道:“我唯有先打倒你。再替師傅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