鯊魚微微一笑,眼中跳躍著莫名異色。
回到臥室。鯊魚脫下那套被蒙特將軍摸得肮髒不堪的衣服,換上一套白色西裝。整理了衣領與容顏,瞧著鏡子中那張味道十足的臉龐。翹起嘴唇,自言自語道:“首戰告捷。林,你大概也知道英倫那邊的消息了吧?是否開始心慌意亂了?是否擔憂皇室將何去何從?等著吧,等你我見麵的那一天,或許大公主已順利登基?”
……
皇家禁島位於一座偏僻的海島,或者說--那根本就是一座孤島。
四周遮天蔽日的蔚藍海水,將其圍困其中。宛若一艘風雨飄搖的孤舟。
白天,這座孤島承受著狂風浪濤。夜晚,則承擔著海浪聲的嘩啦聲。這樣一座島,若非蘊含了英倫數百年的曆史底蘊,沒人會在意這座孤島上擁有什麼,隱藏著什麼。
但即便人們因為這座島嶼的特殊地位而知道它的存在。可事實上,皇家禁島對外界而言,神秘性絲毫不亞於女皇每天在閨房會做什麼。除了皇室最頂端的權貴,沒幾個人知道這座島的布置、以及地形。
禁島三麵高聳,形成這座皇家島的天然屏障。另一麵則開闊無比。給人磅礴大氣的印象。
天色如墨。當女皇在眾仆人以及大公主一派的簇擁下挪步下船時,伊麗莎白感受到一陣鹹濕的海風迎麵撲來。業已深秋,涼風肆意席卷,本就心生冷意。此情此景的女皇,更宛若跌入冰窖,心頭泛起淡淡的哀傷與無奈。
砰砰砰!
前方的一條寬闊道路上,因女皇的下船而轟然燃起燈光。
一張張白漆黑柱的歐洲油燈依次亮起,引向皇家島深處…
因目力有限,再加上燈光並不如現代科技的穿透力,人們放棄了探索深處的衝動。反倒是道路中央那兩列騎彪悍雄馬的皇家騎士吸引住目光。
兩列騎士共計十六人。單是往道路中間一站,便給人排山倒海的壓迫感。不止是騎士全副武裝,連戰馬亦套上了金屬打造的盔甲。在這幽冷的夜空泛起肅殺寒意。
頭盔之中。十六道目光射向下船之人。
直至確認身份,為首皇家騎士方才躍馬而下,單膝跪地。
“尊敬的陛下。皇家島歡迎您!”
“尊敬的陛下,皇家島歡迎您!”眾騎士紛紛下馬,齊聲高呼。仿若連驚濤駭浪聲亦被強有力的呼聲掩蓋。
華夏有句名言,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但凡華夏人,皆對這句話的含義爛熟於胸。在如今的英倫,女皇仍是貴族階層最高存在。但凡皇室的人或物件,皆應對她頂禮膜拜。事實上,整個貴族階層,皆是這樣做的。包括皇家島上的騎兵,亦對女皇報以極大的敬畏。
隻是--從那句“尊敬的陛下。皇家島歡迎您!”分辨,在皇家島騎兵的眼中。他們本身是女皇的仆人。但這座皇家島,卻似乎並不屬於女皇。否則,他們何以敢用主人的身份來歡迎皇室女皇?
但女皇對此並不介意,甚至,在她眼裏這是符合邏輯的事兒。
微微上前一步,女皇抬了抬手,語調悠然道:“偉大的戰士們,起身。”
“謝陛下!”
十六名騎士恭敬起身,但迅即,他們便做出了驚人舉動。
十六人當著女皇的麵紛紛上馬,並分成兩列站在兩側。猛地一拉馬韁,自烈馬嘶鳴之下,為首的騎士回頭說道:“女皇,請隨我來。”
言罷。他輕輕夾住馬腹,驅馬前行。
女皇隻是微微點頭,跟隨兩列皇家騎士前行。
隻是,騎士騎馬,她以及身後的大公主等人則是徒步前行。
如此畫麵,荒誕又透著一份詭異。
數百米的徐步而行。隨著油燈漸亮。人們終於看清了島嶼深處的景象。
一座巍峨到極致的古堡!
而古堡前麵,更矗立著一道宛若古羅馬時期的城牆。銅牆鐵壁般將裏外兩麵殘忍隔斷!
女皇靜靜走著。大公主靜靜走著。菲比親王卻神色複雜地掃視著四周的風景,最後,他目光定格在城牆角下那足有近十米高的鋼鐵大門。
大門漆黑幽冷,透著一股鬼魅之氣。人未靠近,便嗅到一股冷意。
眾人抵達門下,菲比親王忽地很不合規矩地徐步走到最前頭,仰起頭,凝視著冷酷無情的城牆頂端,而後下滑,瞧著腳下的地麵。思緒萬千地說道:“當年,她就是從這城牆上一躍而下,摔得粉身碎骨。”
騎士們並未理會菲比親王的失態,隻是一揮手,冷然喝道:“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