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是一個低調的民族。不論是秘密武器還是行事風格,都是盡可能低調。美利堅足夠高調,一次反恐行動會進行全方位宣傳渲染。生怕別人不知道。
但華夏不是,華夏會以最低調的方式執行任務。成功了,也隻有內部獎章。失敗了——如葉龍所說,一塊無名碑。
當年跟葉龍執行任務,閑暇時葉龍講過一個小段子。是華夏前些年跟某個國家打硬戰的故事。
那國家冰天雪地,冷得人吃不消。在一次大範圍潛伏戰中,士兵們趴在地上等待衝鋒號。結果因為耗時太長,士兵們竟趴在地上凍僵了。而當衝鋒號吹響時,竟一個人都爬不起來。正當對手充滿挑釁意味地打算嘲諷華夏時,如潮水般的戰士從地上爬起來,一舉打進首都,徹底將其淪陷。
自這場戰役後,那國家到現在對華夏軍人還留有後遺症。
威名。是打出來的。不是吹出來的。
血性,是戰場上激發出來的。絕對不是紙上談兵醞釀出來的。
戰士,就當保家衛國,用寬闊的胸膛迎向刀鋒,保護身後的親人,以及故鄉。
林澤從來不是怕死之人,否則他得不到葉龍的尊重,得不到猛虎營的敬畏。更不會被摩書當做最鐵的哥們。他不怕死,所以他會義無反顧地接受這個任務。
深深吸了一口香煙,林澤笑眯眯地說道:“有了消息通知我。”
“嗯。”葉龍爽朗地笑道。“這事兒你先保密著。咱們這個執行團內暫時隻有我們倆知道一點信息。其他方麵的人估計還在等消息。對了,跟上次那樣,處理一下身後事。上次你無親無故的,可以瀟灑上路,這次不同。”
林澤輕輕點頭,笑道:“你也是。跟你老爹告個別。”
“哈哈,我老頭那條腿就是在那場國戰中炸斷的。他明白戰爭的殘酷,能承受我的任何遭遇。嗯,到時候免不了陪他喝頓酒,聽他牢騷。”葉龍笑道。”倒是你,那麼多紅顏知己,看你編什麼理由吧。等咱們過去了,快的話,可能個把月就能完成任務。慢的話,一年半載也不稀奇。“
葉龍的潛台詞沒說。但林澤懂。
慢的話,一年半載也不稀奇。再慢,可能是永遠回不來。那塊無名碑下,裝著的也不過是個空空如也的骨灰盒。
苦笑一聲,林澤打趣道:“小子,信不信我給你介紹個妹子,讓你在任務下來之前把喜酒給喝了?”
“別——哈哈。”葉龍爽朗笑道。“就算咱們都是天劍的。可我大猛虎營卻是隔三差五玩命。跟你這種享清福的家夥比不了。真要娶妻生子。我可沒那狗膽去玩命了。”
林澤滿嘴苦澀,無奈道:“那先這樣,你忙著去調兵遣將吧。我還真得挖空心思編理由。”
掛了電話,林澤手指在胸膛上那精巧的老虎上摩挲一會,嘀咕道:“葉龍啊葉龍,雖然你不說,可我怎麼會聽不出來?這一戰,恐怕是猛虎營最後一戰吧?”
啪啦!
清脆的茶杯破碎聲自身後傳來。林澤驚慌之下轉身,卻隻見韓家大小姐雙眼發紅地望向自己。囁嚅著嘴唇,想迅速編造個理由出來。對方卻不給他機會,一字字問道:“你——要去打仗?”
“嗯。”林澤猶豫半晌,輕輕點頭。
“能——不去嗎?”韓小藝小心翼翼地問道。美眸中寫滿哀求之色。
“之前我還有不去的理由,但現在——”林澤緩緩挺直腰身,目光複雜中夾雜濃烈的堅毅。“我是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