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著急做什麼?可不像你的風格。”正練字的老太爺略帶責備地語氣說道。
“林澤被人抓了。”薛白綾說道。
“誰?”老太爺微微一楞,放下了毛尖。
他是薛家的精神支柱,是經曆了大浪潮的老人家。他知道自家孫女如今的勢力,更明白在燕京,已罕有孫女兒解決不了的事兒。
薛白綾如此緊急地趕來找自己,怕是實在沒有辦法吧?
“別著急,先跟我細說一下。按道理,目前在燕京敢明目張膽動他的人幾乎沒有。”老爺子寬慰著薛白綾。
“隻知道是中部軍區空降來的軍人。領頭的是諸葛正紅。至於細節——”薛白綾潔白如玉的臉頰上浮現一絲憂慮。“我打聽了一上午,根本打聽不到。沒人肯說。”
“是不知道怎麼說吧?”薛老太爺聽到此處,臉上的輕鬆之色也漸漸斂去,躊躇道。“看來,是那些基本不見光的家夥在操作啊。”
言罷,他讓薛白綾安心坐下。然後讓寧姑拿電話進來,撥了一個除了逢年過節會通話,其餘時間幾乎沒有聯係的號碼。
通話時間很短,不到一分鍾。當薛老太爺掛掉電話後,麵色沉重地說道:“你的確有理由著急。抓林澤的是蟄龍。”
“什麼!?”縱使以薛白綾的定力,在聽到這個消息後也差點從椅子上站起來,略微調理好自己的氣息,迷惑問道。“蟄龍怎麼盯上林澤了?他們之間有什麼聯係嗎?”
“剛才打電話的那人給我的解釋是諸葛正紅正在查一個五年前犯下命案的軍方凶徒。而恰好林澤見過他。所以找他問問話。結果他不止不配合,還廢了一個蟄龍的頂級高手。”薛太爺說到這兒,憂慮的同時還有些驕傲,感慨道。“這小子還真是藝高人膽大,連蟄龍的人也敢動。”
“何仁耀?”薛白綾訝然問道。
“你也認識?”薛老太爺好奇道。
“我跟林澤一起見過他。”薛白綾蹙眉道。“通緝他的不是神劍軍區嗎?關諸葛正紅什麼事兒?”
“他在兩湖地區犯事,自然跟諸葛正紅有關。再者——我可不認為諸葛正紅空降過來單純是為了查何仁耀。”薛老太爺說道。
薛白綾美眸中掠過一絲釋然,問道:“假若不是單純為了何仁耀。蟄龍為什麼盯上林澤?切斷這條線,他們根本沒有找蟄龍的理由。”
“我也不清楚。”薛老太爺微微搖頭,說道。“不過也能從側麵證明,林澤或許有些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身份。當然,隻是我的推測。也可能是他跟那個摩書走的太近。嗯,我看得出來,摩書跟這個蟄龍是不對盤的。也是很不給麵子的。”
薛白綾峨眉微蹙,幽然道:“我能做什麼?”
“你?”薛老太爺啞然失笑道。“白綾,你這就是典型的關心則亂。你要搞清楚,這可能是軍方最高階的對碰。你一個做生意的,能做什麼?放心,他們既然抓林澤,那肯定是因為林澤有值得他們抓的地方。會有人出手的。但不會是你。跨界操作,尤其是這種最高階的跨界,從來都隻有被打臉的份。哪怕你再關心他,也別把臉湊上去給他們打。沒意義。”
薛白綾麵露複雜之色,咬著柔唇,沉凝良久後,抬目凝視爺爺:“我想試試。”
薛老太爺愕然。旋即捋了捋下巴的蒼白胡須,輕輕點頭道:“既然想就去做吧。這些年你沒做一件自己想做的事兒。放縱一次也沒關係。哪怕會得罪一些人。但記住,做,就要做得漂漂亮亮。讓那幫窺覬咱們的家夥瞧瞧,縱使跨界,咱老薛家也能釋放驚人的能量。這半世紀的積累,絕不是什麼阿貓阿狗就能比下去的!”
薛白綾鄭重其事地點頭,說道:“我明白。”
薛白綾離開書房後。老太爺再度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跟剛才那個號碼不同。這一次,他找的是跟他有交情的人當中,唯一能在這次事件上起到效果的人。
電話接通,薛老太爺微笑道:“連主任,我就不說廢話了,這次需要你幫襯一把。”
“嗯。是不是那件事兒?”對麵傳來一個不怒自威,極為厚重的聲音。
“是,我那寶貝孫女想去插一腳。希望連主任能照看一下。”
“那事兒我也在關注。讓白綾進來吧。能出多大的力不敢說。但我這張老臉多少還算值點錢。唯一能保證的白綾進來後能安全脫身,不留下太大後遺症。”電話那頭說道。
“先謝了。”老太爺說道。
“哈哈,老哥你跟我還客氣什麼?當初你要肯走這條路,我還得喊你一聲領導呢。”
“連主任說笑了。”
薛老太爺又跟那位手握重權,在軍-委差不多能排進前幾號的軍方頂級大佬聊了幾句,這才掛掉電話。滿麵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