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不由自主地抽了抽眼角,倒抽一口涼氣道:“我知道怎麼做。”
陳逸飛要的效果已經達到,端起桌上那杯早已冰涼的茶水,輕輕抿了一口道:“你的身份應該也曝光了。以後收斂點,別再讓人抓住把柄。”
“是。”老者點頭。
“說你的來意吧。”陳逸飛夾起香煙,輕描淡寫地問道。
“從組織裏的意思來看,應該是放棄汪樹了。他一倒,東南亞那邊就沒了我們的布局,是不是應該再做一盤棋?”老者遲疑地說道。
“再過兩年就要開峰會了。”陳逸飛微微眯起雙眸,若有所思地說道。“即便沒有我們的支持,他也會努力撐到那時候。再看吧。”
老者輕輕點頭,無奈道:“也對,他興許會撐到峰會爭取支持,不過,他也應該知道,放棄組織的任務,恐怕沒人會再給予他支持。”
“即便是一根虛無的救命稻草,他也不會放棄的。”陳逸飛淡淡道。
“我知道了。我會密切注意他的一舉一動,若是他有異動,我會隨時上報。”老者緩緩起身,似乎忽然想到什麼問題,很是遲緩地問道。“判官,你說這次峰會,會長會露麵嗎?”
此言一出,陳逸飛的表情也凝滯起來。
他略微生疏地彈了彈煙灰,若有所思地說道:“白仆已經露麵,並且執行了一次任務。目前西方的局麵並不比東方穩定,會長若是看在眼裏,應該會出現吧?”
隨即,他又是啞然一笑,喃喃道:“誰知道會長怎麼想的呢?”
“哈哈,不管如何。組織雖然有些小波動,但整體實力還是日趨上升的。用不了幾年,恐怕就能席卷全球…”
“包括那個你壓了全部身家的大公主,對吧?”陳逸飛似笑非笑地說道。
老者啞口無言。
……
韓小藝表情古怪地鑽進副駕,林澤也是神色有些凝重。陳老爺子的死來得太突然。突然得讓人無法接受。
都在床上躺了那麼多年,怎麼說死就死?還恰恰死在自己的壽宴上。這不是莫大的諷刺嗎?
可林澤想不到任何疑點。
他隻能用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形容陳老爺子命運多桀。
跟韓鎮北平起平坐,甚至韓鎮北還得喊他一聲陳哥的老人家就這麼過世了。實在讓人措手不及。
正要點火驅車,車窗被人敲響。
嘟嘟。
站在車窗外的是薛貴,他斜眼叼著一支香煙,待得林澤搖開車窗後,隻聽他說道:“林澤,我姑姑讓你過去。”
“幹嘛?”
沒等林澤開口,副駕上的韓小藝搶先問道。
“關你屁事?”薛貴翻了個白眼。
“靠,林澤是我韓家的超級保鏢,怎麼不關我事兒?”韓小藝柳眉倒豎。
“人家隻是你保鏢,又不是你老公。想去哪兒想做什麼還要被你限製?你這個雇主怎麼當的?還有沒有道德?有沒有底線?”
“你——”
“好啦好啦。”林澤忙不迭擺手打斷兩人的爭執,這兩人簡直是對活寶。每次見麵都能為屁大點事兒爭個你死我活。揉了揉鼻子衝韓小藝道。“我去一下,一會就來。”
“嗯。”韓小藝翻臉跟翻書似的,對薛貴還一臉潑辣,麵對林澤時立馬換成甜美可愛的嬌俏模樣,將林澤脫掉的西裝遞給他,關心道。“外麵風大,多穿點。”
“好的。”
穿上外套離開車廂,大步向樹蔭下走去。
薛貴倒沒跟去,而是鑽進了車廂,愜意滿足地點了一支煙,深吸兩口後壞笑道:“怎麼,怕我姑姑搶走你的漢子?”
“你覺得我會怕?”
“怎麼不怕?我姑姑比你有女人味,比你身材好,還比你聰明。你哪點比我姑姑強?”
“哈,這些不是我怕的因素。”韓小藝嬌媚一笑,語調誘惑地說道。“你姑姑要是敢跟我家林澤在這兒打野戰,那我就真怕。”
“——”薛貴跟吃了大便似的,一張俊朗的臉龐立馬綠了,憋了良久才吐出兩個字。“我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