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家被邀請了,薛家也被邀請了。燕京有頭有臉的人都被邀請了。”陳瘸子點了一支煙說道。“據說會很熱鬧。”
林澤啞然失笑。全華夏的豪門都被邀請,能不熱鬧嗎?
不過陳老爺子如今已臥病在床,這所謂的壽宴,豈不是成了陳逸飛的獨角戲?這個燕京第一少究竟想做什麼?
韓小寶跟在韓小藝身後拿行李,可目光卻一直盯著韓小藝的後背若有所思。直至韓小藝莫名其妙地白了他一眼,小寶才神秘兮兮地將腦袋探過來,很是邪惡地問道:“老姐,根據你的走路姿勢,你是不是把表哥給上了?”
“——”
韓小藝心跳加快,惡狠狠地說道:“關你屁事?”
“哎呀,老姐你這是害羞了麼?”
“瞎說!”
“我是你弟弟耶,跟我說沒關係的吧?”
“滾!”韓小藝狠狠砸上房門,趴在床上獨自害羞去了。
韓小寶卻是眯起那雙黑不溜秋的大眼睛壞笑,越笑越猥瑣,越笑越賤。
…
“哥,怎麼忽然把我喊回來參加爹地的六十歲大壽?”陳雪琴來到陳逸飛的書房,身上的行裝還沒放下,坐在陳逸飛對麵好奇問道。“父親不是過了六十嗎?”
“不找個理由,怎麼把你招回來?”陳逸飛打趣笑道。
“討厭!”陳雪琴嗔了陳逸飛一眼,捧著下巴問道。“爹地身體不好,咱們這麼鬧騰,他會不會不高興?”
“我是希望給父親衝衝喜。都在床上躺了好些年,出來活動一下是好事兒。”陳逸飛微笑道。“到時候哥忙著招呼客人,照顧父親的事兒就交給你了。”
“嗯,沒問題。”陳雪琴笑著點頭,又問道。“到時候我能邀請我的朋友過來嗎?”
“當然可以。你可是我們陳家二小姐,你想請的人,誰敢拒絕?”陳逸飛含笑道。
陳雪琴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說道:“我記得父親最喜歡吃的是紅燒獅子頭,到時讓廚房準備。”
“嗯,女兒是爸媽的貼心小棉襖,你這個做女兒的可要好好地伺候父親。”陳逸飛笑聲中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不忍。
“知道啦哥。”陳雪琴說罷也不再打擾陳逸飛工作,拖著行李回房收拾去了。
她一走,空蕩蕩的書房內便出現天下第二的身形。他那張冷若冰霜的臉龐毫無感情地瞥了陳逸飛一眼,說道:“跟著陳雪琴出門的高手被我解決了。沒人接近過她。”
“嗯。”陳逸飛提起毛尖,在上好的宣紙上殺機畢露地寫下一個‘殺’,麵無表情道。“老東西試圖讓安排在外麵的高手給雪琴通風報信,由陳雪琴出麵,下麵的叔父的確有可能會對我產生懷疑。”
“我本來打算再等等,等到叔父們完全信任我後再動手。”陳逸飛提筆又寫了一個‘忍’字,然後又畫了個叉叉,一字字道。“可我給他時間,他卻不給我時間。罷了。既然不給我時間完全駕馭陳家,就由雪琴來當這個罪人吧。”
天下第二瞳孔一縮,遲疑道:“決定了?”
“嗯。”陳逸飛淡淡點頭。扔掉毛筆,臉上隱隱籠罩著一層陰寒的殺機。
天下第二心頭微跳,沒有言語。
他手上的確沾染了不少鮮血。可他殺人從來都是正大光明的。
陳逸飛的決定,天下第二別說做,連想都沒想過。
天下第二感覺後背有些發涼。也終於明白為何四爺曾說一個人的外功練到極致,也不過是給內功修煉到極致的人當打手。
這話一點沒錯。
天下第二擁有讓人敬畏的武力值。
可陳逸飛,卻擁有讓人由內到外感到恐懼的狠戾。
微微眯起眼眸,天下第二第一次如此認真地打量眼前這個認識十年,卻從沒真正讀懂的男人。心生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