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澤怒氣十足,並未打算用任何花哨的格鬥技巧擊垮對方。強者,就應當用最直接的方式,徹底秒殺對方。
而蒙衝這一口怨氣也憋了足足二十年出頭,見林澤以這樣的方式決鬥,他也沒打算迂回,每一拳都耗盡他渾身力量,每一腳都能讓骨頭咯咯作響。
呼!
兩拳硬生生砸在一起,用力過度的兩人再度往後退去。已不如剛才那麼堅挺了。
一旁的戰歌狂看得目瞪口呆,一旁的韓小藝則是緊緊拽著衣角,小臉蛋上寫滿了擔憂。
她不懂這些,她隻知道那一拳拳打在林澤身上,一定很疼,非常疼。可林澤仍是神色剛毅地進行著格鬥,似乎打的不是自己,而是別人。
為什麼呢?
韓小藝絕頂聰明的腦袋瓜子想不通。她隻覺得林澤有時候應該是可以躲避的,何苦為了打對方一拳而犧牲自己呢?
她足夠聰明,能駕馭偌大韓家的人,又豈會不聰明呢?
可她是女人。不是男人。
沒有哪個女人能百分百讀懂一個男人,哪怕是相濡以沫數十年的老夫老妻,男人們有些莫名其妙又倔強無比的心思,女人一輩子都不會懂。
戰歌狂懂。
他知道林澤為什麼要這麼做,也知道蒙衝為什麼要這麼做。
林澤是為了榮耀,為了華夏的驕傲,蒙衝則是——發泄!
這一口怨氣,他足足憋了二十多年了,再不發泄真的要死人的。
這兩個瘋子湊在一起,打在一起,別說韓小藝驚心動魄,連身為絕世強者的戰歌狂也脊梁骨發麻。
太變態了!
縱使戰歌狂技藝高超,他也自認不如戰場中的兩人。
他本以為自己跟林澤應該是伯仲之間的,畢竟,他速度沒林澤快,卻擁有與生俱來的力量和爆發力。這是旁人無法比擬的。再加上他跟林澤簡單打過兩次,大致上對林澤的實力有個籠統的了解。可他忽略了一點,他是養尊處優的東南亞巨頭,他生平經曆的生死惡鬥並不多,即便有跟他實力對等的強者,他也未必有機會打。
可林澤不同。他不止經曆了無數場的生死大戰,遭受了各種風格類型的絕世強者攻擊,更是從未成年開始就混跡在死人堆。他身上的殺伐之氣一旦爆發出來,是可以擰成一股實質力量的!
縱使是曾挑戰過無數高手的蒙衝,在這一點上也大大不如林澤!
在蒙衝的這一生中,唯一打垮他的隻有天下第一,其餘那些所謂的高手,根本不堪一擊。而真正到了頂級強者惡鬥的場合,他又被提前踢出局。
試問,他哪兒能跟林澤的經曆相提並論?
嗖!
呼!
林澤提臂一撞,凶殘無匹地頂在蒙衝胸膛。後者亦是回旋一腳抽在林澤後腰。一個蹬蹬後退,另一個則是往旁邊摩擦過去。
“呼——”
斜側麵的林澤臉上浮現一抹詭譎的獰笑,微微彎腰,口鼻中噴出溫熱的氣息,雙眸如鷹隼般死死盯著蒙衝。
蒙衝也因長時間惡鬥導致體能極速下滑,冷冷地回視林澤。醞釀著力量進行最後的博弈。
林澤的強大,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
並且,蒙衝在某個恍惚間感覺自己回到了二十多年前。他的打法,和那個人太像了。仿佛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同樣的瘋狂,同樣的排山倒海,同樣的——給人強烈的心理壓力。
唯一的區別就是,當年的蒙衝根本抵擋不住那個人的可怕攻擊,但此刻,他能跟林澤打成平手。至少目前來看,兩人是平手。
“你知不知道,你徹底激發了我的潛能?”林澤神色冷漠地掃視蒙衝,抿唇寒聲道。“若是在平時遇上你這級別的高手,我可能打不過就會跑路。但你激發了我強烈的戰意。你讓我心中積聚了一團怒火,讓我不斷地告訴自己,打垮你,打垮你!”
“哈哈哈哈!華夏無強者!?”林澤猖狂大笑,腦袋如猛虎般低垂下來,一字字說道:“一分鍾,最多還需要一分鍾,我就能打得你滿地找牙!”
言罷,他瘋狂地衝了上去,衝向那個藐視浩瀚華夏的異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