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九章 漫長的夜(1)(2 / 2)

汪樹沒做聲,隻是皺眉看完合同。而後合上,平靜地說道:“單單要我簽字,是沒用的。”

“戰歌狂的態度似乎比你和文破局的柔和很多,我相信隻要你和文破局簽字了,大局基本便定下了。”林澤微笑著說道。然後遞出了一支水筆。“在這兒簽字。”林澤指了指合同的右下角。

汪樹的心一沉再沉。

換做正常情況,在沒收到組織命令的時候,汪樹是不會有太大意見的。這本身就是一個利人利己的合作,汪樹很難生出強烈的排斥心理。可如今不同,上麵已發下命令,務必讓自己談崩。

可林澤的出現打破了步步逼近的局麵。汪樹為了自己的安全著想,必須聽從林澤的要求。否則,他絲毫不懷疑林澤會一刀割破自己的脖子。就像當初斬斷自己部下的手臂一樣。這個家夥根本是個瘋子。

他不敢賭。在他看來,即便林澤在殺了自己之後也無法走出這棟別墅。可自己已經死了,林澤是生是死,還有什麼意義呢?

他的命可比林澤值錢多了。

權錢可以掌控很多東西,但掌控不了不要命的人的行為。譬如林澤。

汪樹足足沉思了五分鍾,方才顫抖著接過林澤的水筆,神色茫然地在指定地方簽字。

“你看,簽個名字就能換一條命,多劃算的交易。”林澤在他簽下名字後也是心頭大石終落,微笑道。“比你想象中簡單很多,不是嗎?”

汪樹冷著臉說不出話來。

“你肯定打算著等我走後去通知戰歌狂和文破局,對嗎?那樣一來,即便你簽了字,合同還是沒法有效地實施。也就是說,我的努力算是白費了。”林澤意味深長地說道。

汪樹抽了抽嘴角,沒說話。

“哈,我冒著生命危險爬上樓,當然不可能白費苦工。來這兒,我就打算把這件拖拉太久的事兒解決。”林澤笑眯眯地抽了一口煙,說道。“我連命都不要了,若是完不成這件事兒,那我的命也太廉價了。”

汪樹目光複雜地盯著林澤,囁嚅著嘴唇,良久後才道:“你打算殺我?”

“你想的太多了!”林澤眉頭一揚,笑道。“如果殺你能幫到韓家,我會在韓小藝來新加坡之前把你們三個宰了。雖然很危險,但也並非不可能。”

“那你——”

“有繩子嗎?”林澤打斷了汪樹。

“繩子?”汪樹表情古怪。

“我打算走了。但為了避免在我走後你亂嚷嚷,我決定綁住你,然後封住你的嘴巴。”林澤從容不迫地說道。“如果沒繩子也沒關係,我在前幾年學會了用西裝綁人。嗯,你別動,你一動我就綁不好了。”

林澤拉開汪樹的西裝,將他雙臂往後一拉,而後用西裝的袖子勒住汪樹的身軀,再在後背打了個死結。轉到汪樹麵前道:“我的技術怎麼樣?”

汪樹怒視著林澤,無言以對。

“既然你已經失去了講話的耐心,那開始封嘴巴吧。”林澤在袖口撕下一塊布條,巧妙地封住了汪樹的嘴巴。最後神色輕鬆地坐回對麵的椅子,跟汪樹大眼瞪小眼地抽了一支煙。

他有點累。

在完成這一係列舉動之後,身心有點疲乏。

從燕京抵達新加坡,一路上他並未停歇。抵達機場後,他直接盯上了不知道低調為何物的戰歌狂,一路順到三人聚會的別墅。又是千辛萬苦地翻牆上樓。在漆黑冰冷的牆壁上足足貼了大半個鍾頭。這才能進屋子吹一會暖氣。

他有點貪戀此地的溫暖。但他沒給自己太多時間,抽完一支香煙,他便起身向汪樹說道:“不能陪你了,你慢慢等下人來搭救吧。再見。”

言罷,他如一頭黑夜中的孤狼鑽出窗戶,遁入黑暗之中。

汪樹則是眼神惡毒地盯著漆黑的窗外,惱怒無比地暗忖:“縱使你能一夜之間讓文破局和戰歌狂簽字又如何?我會讓你們永遠留在新加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