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塗!
腦殘!
林澤越打越快,白仆那雙灰白色的眼眸中也流露出濃烈的精光。他知道,林澤施展全力了。雖說跟預期要有一些差距,但仍然足夠驚人了。難怪如此重視眼前這個人,縱使是舊傷未好,也能爆發出這等攻擊,若是巔峰狀態,還真的很難完成任務。
林澤打得快,白仆回的也快。兩人的速度漸漸變成了黑白兩道影子。幾乎快到鯊魚和菲比難以看清的地步。
林澤不是以速度見長,可他的速度,絕對不比銀女慢多少。否則他又豈能跟銀女初次見麵時打得難分難解?但如今他這般過度利用雙腿的力量,造成的後遺症便是延緩雙腿的恢複期限。甚至有可能——永遠都無法恢複到巔峰狀態!
林澤是真的拚了。
但誰又知道他為何要如此拚呢?
明明可以等摩書和葉龍聯手,他又如何不願等呢?
難道是擔心自己等不下去,是對自己沒信心?
不可能。
林澤從不是一個沒自信的人,哪怕隻剩最後一口氣,他也能喊出霸氣無雙的口頭禪。那究竟,為什麼?
兩人的惡戰的確是三組戰鬥中最精彩的。這一點無可厚非。林澤此刻展露出來的爆發力,也的確是驚呆了起初小覷他的菲比。他有些依依不舍地收回視線,朝一旁的鯊魚道:“你說得沒錯,我低估了他的戰鬥力。”
鯊魚淡淡一笑,沒有回應。
“你說他還沒恢複好?”菲比皺眉問道。
“嗯。”鯊魚淡淡點頭。“能連環誅殺兩大絕世強者的恐怖存在,又怎會隻是現在這般模樣?”
“難怪如此重視他。果真是個讓人忌憚的家夥啊。”菲比說道。
“今日之後,這份忌憚就隨著他的倒下煙消雲散吧。”鯊魚甚至有點燃一根雪茄的衝動了。
林澤。該死。他也巴不得林澤快點死。
曾經的部下,如今的敵人。讓他損失慘重的家夥,鯊魚再有胸襟氣度,也不希望林澤滋潤的活著。
砰砰!
兩記穿心腳,分別踹在林澤和白仆的胸膛。林澤跌跌撞撞後退數步,白仆也微微往後滑動幾步。
從這一腳的力道來看,林澤弱了一些,從兩人退後的趨勢來看,林澤的承受能力也在極速下降。
任誰在床上躺這麼久,骨頭都會變得脆弱,身軀都會變得孱弱的。雙腿尚未恢複的林澤跟白仆打到現在,已是超水準發揮了。可既便如此,他嘴角的鮮血仍是汩汩冒出。沾濕了他的衣服,染紅他的衣領。他那雙漆黑的眼眸卻愈發清明,緊握刀鋒,微微彎曲的身軀緩緩挺直,朝對麵的白仆說道:“再來?”
此刻的林澤,雙腿已在輕輕顫抖。他知道,這是力竭的表現。也是重傷未愈的表現。雙腿如灌鉛一般,沉重得讓他抬不起來。麻痹得讓他幾乎感覺不到存在。
在打。不死也會殘。真的殘。
白仆意外地瞥了他一眼,那雙灰白色的眸子中掠過一絲激賞之色,卻是沒絲毫停頓,再度俯身衝了上來。
這一次,他要讓林澤永遠站不起來。永遠!
林澤穩穩地站在原地,緊握著刀鋒,嘴角微微上翹,臉頰上浮現一抹詭異的笑容。
笑的有些莫名,笑的頗為淒涼。
“唉…”
一道宛若來自幽靈的寂滅輕歎猛然傳入眾人耳中,緊接著,一把泛著紅芒的刀鋒自漆黑的角落劃空射出。直抵俯衝的白仆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