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先映入眼簾的不是別的,正是方才多門出去的紅衣忍者。
兩人如斷線風箏一般,破門而入後重重地摔在地上。口鼻中鮮血狂噴,臉龐因陡然襲來的劇痛扭曲猙獰。渾身再無一絲力氣支撐他們起身。隻能痛苦地趴在地上抽搐。呻-吟。
“來者何人?”副部長見狀,暴怒起身,隔著前方的一名紅衣忍者朝空無一人地門外怒吼。
他憤怒如斯,卻還有些膽顫。
樓下四十餘忍者呢?
他們不是分布在洋樓的各個區域麼?
洋樓附近的暗哨呢?
為何有人闖入,卻沒人傳來信息?
難道——這人將所有暗哨都獵殺了?並將樓下的忍者盡數殺害?
心念至此,副部長心頭湧出一個荒誕的念頭。對方到底有多少人,難道出動的是國家機器嗎?否則的話,又如何闖入這銅牆鐵壁的洋樓?
他話音甫落,門外便傳來一道沉穩淩厲的腳步聲。
噔。
噔。
每一記聲響,皆敲打在副部長靈魂最深處。他的眉頭在這一刻亦深深地鎖了起來。一股無名怒火噴薄而出,雙目如電地掃視著門外。等待著敵人的出現。
忽地。
一道渾身赤紅,甚至連臉上亦塗滿了鮮血的黑發男子踱步出現。
他右手提著一把鮮血淋漓的無柄刀鋒。刀口正緩緩流淌著敵人的鮮血。隨著男子的走動,在地麵拖出一條並不平直的血線。直至他那並不魁梧高大的身軀占據門口。他才伸出左手,輕輕彈了彈刀鋒。
叮。
清脆的聲音響起,聽上去卻格外刺耳突兀。宛若自幽靈地府傳來的聲音一般。尤其是屋內的眾人,皆被這個渾身沾滿鮮血的男子震懾住。
他們手上都沾染過鮮血,也獵殺過敵人。包括那位久居高位,兵不血刃的幕僚長,也不止一次結束敵人的生命。可他很難想象眼前這個人,居然僅憑一己之力便破壞了整棟洋樓的防禦。
他到底是人,還是惡魔?
“你就一個人?”副部長口吻中充滿不可置信,放聲喝道。
“你想有幾個?”林澤淡漠地反問。
“他們都死了?”副部長顫聲問道。
他身手不差,即便在高手如雲的一言堂。他也算是有數的高手。
可他從未見過有人可以獵殺四十餘紅部精英。放眼整個日本,恐怕也隻有一言堂內那位近三十年未曾出手的老供奉才有把握做到吧。可眼前這人,隻是個二十出頭的青年啊。他如何來的這份能量?
“死?”
林澤聞言,似乎覺得這個字眼是對他的一種侮辱,忙不迭搖頭,咧開嘴,露出八顆森然潔白的牙齒,寒聲道:“我每一刀,都盡量讓死神放慢腳步。想死?或許還要先受幾個鍾頭的折磨吧。”
他說得輕描淡寫。屋內剩餘的八人卻不寒而栗。尤其是副部長,麵上流露出一抹不可思議的神色,勉力讓自己沉穩下來,淡淡道:“你,就是林澤?”
“是我。”林澤咧嘴點頭。
“你來的目的是——”
“用一種可以慢性死亡的方式殺你。”
嗖!
話音甫落,林澤提刀俯衝,房內登時刀光乍現,刺得人難以睜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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