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你。”
“有多想?”
“超級想。”
“你好萌。”
“你在哪兒?”
“我在學校。”
“什麼學校?”
“燕園。”
“嗯。”
“你來找我嗎?”
“不找。”
“那你為什麼要問——”
“有人要殺我。”
“然後呢?”林澤一點也不意外。
“我跟他們說想殺我,先打贏你再說。”
“你這是在給我拉仇恨!”
“嗯。”
“他們答應了?”
“沒有。”
“還好。”林澤慶幸道。
“現在我需要你做一件事兒。”
“什麼?”
“下床?”
“我還想睡一會。”
“不行。”
“為什麼?”
“砰!”
電話裏傳來一個暴力破門的聲音。然後——他發現宿舍的大門也被爆開了。
“我進來了。啪嗒。”
電話掛掉,宿舍門口站了一個人。一個女人。
她頭頂鴨舌帽,滿頭銀絲豎成一個馬尾,背著一個印著喜洋洋和灰太狼的書包,一條牛仔褲,一雙帆布鞋,腳下是一雙純棉的白色襪子。看上去格外小清新。
當然,她手上如往常一樣捧著一盒哈根達斯。冰激淩已吃了一半,等她將手機塞進口袋後,便神情清冷地挖了一勺子哈根達斯送進小嘴。細細咀嚼。
“哇靠!”包子從床上驚慌失措地跳下來。
“上帝啊!”眉毛煞筆了。
“草——”連素來冷靜有城府的鑰匙也瞪大眼睛,呼吸沉重。死死盯著站在門口的女人,口幹舌燥。
床上的林澤因為視角關係沒能瞧見門口的女人,但見宿舍三條牲口莫名其妙的表情,不免有些擔心是否銀女的裝束太驚駭嚇壞了這幾條牲口。忙不迭從床上跳下來,剛要解釋什麼,卻也是在瞧見站在門口吃哈根達斯的銀女後,徹底煞筆——
銀女的大半很清新,像一個還很稚嫩的高中生。但跟她接觸過的殺手,各類目標卻不會這麼認為。在他們看來,這個女人根本就是來自地獄的女魔王。見人就殺,見血封喉——
而此刻,這個在許多人眼裏象征著死亡的女人卻無比清純地眨了眨眼睛,拉了拉書包帶子,表情很僵硬地望向林澤,吐出一句很萌很萌的話:“你覺得我要不要化妝?我看電視裏的人都要化妝的。”
四條怎麼都還算心智堅挺的牲口卻是連反應都沒有,仍是呆呆地盯著站在門口的銀女。
“再不說話,我殺了你同學!”
銀女立刻寒著臉嗬斥道。
“啊?”林澤猛然回過神,哆嗦著問道。“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我要不要化妝?”
“草——”林澤咽下一口唾沫,邁著顫抖的雙腿走向銀女,一字字說道。“長成你這樣了,還需要化妝?”
沒戴銀麵的銀女驕傲地仰起頭,淡淡道:“那是,誰能比我更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