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逸飛對死黨拋出的這句極具震蕩力的話語隻是眉頭一挑,換做普通人,哪怕是他背後專門出謀劃策的智囊團拋出這句話,陳逸飛也會殺一儆百。
相反,此刻的陳逸飛非但沒發作,反而似笑非笑地說道:“不難估計,韓家提防的對象是陳家。而陳家的目標,卻未必是韓家。”
麥長青心頭一震。
不是韓家?
言下之意已很明顯,麥長青卻不敢再說。
“之前有極為隱蔽地小道消息傳出,韓鎮北曾進過一次醫院。就是不知道可靠性如何。”麥長青岔開話題說道。
“他最近的工作量不但沒減小,反而增多了。”陳逸飛一語雙關地說道。
“能在這個層次了解陳逸飛的,除了你隻有薛家姑姑。”麥長青說道。
“所以她最近的動作也變得繁密起來。”陳逸飛笑道。
“她在擔心?”麥長青小心翼翼地說道。
“她在做準備。”陳逸飛說道。“她的大局觀很強,微觀上的細節也能分析得極為透徹。這樣的人物,才是合格的對手。”
“韓小藝再淬煉個幾年,或許也能一鳴驚人。”麥長青在大局觀上並不差,他隻是不喜歡勾心鬥角而已。當一枚死黨的炮,找找場子,鬥鬥氣挺好。
“你也說了,她還得淬煉,所以她現在還成不了氣候。”陳逸飛說道。
“這樣不是更好?等哪天韓鎮北把她趕鴨子上架,就可以出手了。”麥長青說道。
“現在這個局麵除了陳家不太滿意,薛家和韓家都很希望維持下去。”陳逸飛淡淡道。“韓家青黃不接,薛家尚未穩定。將矛頭調轉韓家,薛家會心安理得地坐山觀虎鬥?”
“如果指向薛家,韓家不是——”
“有韓鎮北的韓家是一隻猛虎,沒了韓鎮北,撐死不過一隻先天條件不差的雌老虎。沒那魄力,也沒那勇氣。”陳逸飛心平氣和地說道。
麥長青啞口無言。
陳逸飛說得沒錯,跟韓家鬥,以陳家的資本和底氣,打垮一個由韓小藝把持的韓家難度會小很多。薛家自然不會袖手旁觀,免得打破良性的三足鼎立。而薛家不同,有薛家姑姑這麼個大智若妖的女人把持,韓家見兩家鬥得你死我活,說不定就樂於坐山觀虎鬥,趁機壯大自己。
這的確是常人想不到的計劃,哪怕麥長青也覺得雖說巧妙是巧妙,可風險性依舊很高。恐怕也隻有陳逸飛這種外表溫潤如玉,內心野心磅礴的燕京第一少才敢實施。
跟陳逸飛分開後,麥長青第一時間給軍師兼媳婦打了個電話。
“小陳的意思是拿薛家當目標?”
“嗯。觀點是不是很新奇?軟的不挑挑硬的。”
“小陳的想法雖說出格了點,但很有搞頭。不管拿誰當目標,陳家都會傷筋動骨。與其拿韓家開刀到最後仍要陷入僵局,不如鐵了心攻薛家。倒下一家。另一家以陳逸飛的手腕和陳老爺子對他的信任,難度就小多了。”
“媳婦你讚成?”
“你媳婦我也是聰明人,當然不會反對聰明人的意見。不過,以上論點成立的條件是。韓小藝什麼時候能上位?”
“一年。陳逸飛說最多一年,韓小藝必定上位。”
“——”捧著電話的淩紅倒抽一口涼氣,麵容慎重道。“如若如此,一年之後,燕京必將風起雲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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