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小姐,這次多虧了林先生保護。”在船上簡單洗了個澡,換了身幹淨舒適衣服的薛家女人麵若桃花地走下船來,略顯風情道。“算我欠韓家一個人情。”
“不用你欠!”韓家大小姐似乎很惱火這個素來崇拜的女人把林澤害成這樣,叉腰嗬斥道。“你以後跟我家林澤隔遠點就成!”
“好的。”薛家女人輕笑一聲,又衝林澤這位救命恩人點了點頭,說道。“再見。”
待得薛家女人在一幫十幾個保鏢的護送下離開後,林澤才拍了拍怔怔出神的韓小藝,嘟噥道:“人家都走遠了,還看什麼呢?”
“林澤,你說我這個態度對他,她會不會不爽我?”韓小藝歪著腦袋輕聲問道。
“放心,她不是小氣的女人。”林澤想到自己那般重口味的褻瀆這個以後估摸著沒什麼機會見麵的女神,不由得暗忖。“你這點水平的發飆根本不上檔次嘛。”
“喲,林大爺你這麼了解人家啊?”韓家大小姐似笑非笑地扭著小蠻腰轉身,揪起他的耳朵道。“怎麼,過了幾夜,對薛姑有了從肉體到靈魂的全新認識啊?”
“瞎說。”林澤吃痛之下,義正言辭道。“我像那種人嗎?”
“像。”韓家大小家笑的更歡了,“隻是薛姑不像罷了。”
“可不是。”林澤使勁兒點頭。直至韓家大小姐鬆手,他才奇怪道。“既然怕她生氣,為什麼還這麼跟人家說話。借人是你答應的,人家又沒強迫你。”
“誰說答應了就不能生氣?”韓小藝再度叉腰嗬斥道。“誰讓她把你害成這樣的?老娘都舍不得,她還真好意思!”
林澤心頭湧出一股暖流,跟摟兄弟似的摟住韓小藝肩膀,大搖大擺道:“走,回市區,晚上給你做頓豐盛大餐。犒勞你為小的提心吊膽一整天。”
“其實也沒啦…”韓家大小姐羞羞地埋下頭,萌萌道。“人家今兒賴床到下午四點才起床的。連午飯都沒吃呢。”
“——”
薛家女人吃了頓清淡的晚餐後,回書房翻了翻她交代給木青處理的文件,半個鍾頭後,她合上資料。提起酒壺灌了一口,敲了敲桌麵道。“讓他進來。”
言罷,房門被輕輕推開。一個五十歲不到,戴著一副金絲眼鏡的胖嘟嘟男人誠惶誠恐進屋,木青沒像普通下人那樣退出去,而是站在門側眼觀鼻鼻觀心地紋絲不動。
那眼鏡男甚至不敢去看端坐辦公椅上的薛家女人,戰戰兢兢地推了推眼睛,連滿麵的汗珠也顧不得去抹掉,顫聲道:“小姐,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樣,我當初就想向您彙報汪老——汪樹的惡毒計劃,但他綁架了我全家,我不得已才會出賣您。求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將功補過,不會讓您失——”
“我沒興趣知道你當時做了多少掙紮。”薛家女人自顧自地灌了口烈酒,平淡道。“把這些年私吞薛家的財產全吐出來,然後幫我給汪樹帶句話,你就可以滾了。”
眼鏡男麵色鐵青,明白薛家女人這句滾的意思。但還是強行按捺著後悔與矛盾,顫聲問道:“什麼話?”
“他安插在薛家生意上的毒瘤最好快點收回去,他不動手,就別怪我一顆顆鏟掉。”薛家女人淡淡道。
“是——好的。”眼鏡男戰戰兢兢地點頭應承下來。
“出去。”薛家女人冷淡道。
待得眼鏡男彎腰退出書房後,木青忽地起身,如一頭森然的野狼,平靜道:“真放他走?”
“陪老太爺打天下的那幫元老死幹淨了。他算老字號員工了,我動手不管有沒理由,理由夠不夠,都會寒了人心。讓汪叔替我動手吧。”薛家女人冷冽道。
“也對,汪樹肯定不會留他。”木青頓了頓,簡單問道。“不報複?”
“免了吧。如果我願意報複,就不會冒險玩這一出。”薛家女人仰頭灌了一大口烈酒,緩緩道。“薛家太紊亂了。經不起折騰。”
“汪樹真會妥協?”木青再次問道。
“他敢?”薛家女人神色一寒,旋即又是收斂了寒色,輕笑道。“放心,他不願散夥,我不會讓步,算上他這次他全盤輸掉,由不得他不妥協。”
木青怔怔點頭,沒再言語。
“回燕京後派個人過來接手馬爾代夫的生意。”薛家女人淡淡道。“年輕的,有能力的。薛家該新鮮血液了。”
“是。”
薛家女人一口氣飲盡酒壺中四兩白酒,輕輕吐出一口氣息,似做出一個重大決定,平靜道:“撤了對韓家做出的戰略布置。”
“啊?”木青麵色一沉,不解道。“真要撤?”
“撤。”薛家女人平靜道,頓了頓,又是輕笑道。“韓家大小姐年輕歸年輕,但終究不是傻子。這次虧得他幫忙,我才能平安回來。薛家是該拿出點誠意才好。再者,薛家大少已經放話了,我要不順著點,怕這位紈絝大少三天兩頭讓我不自在。”
“沒有他,您也不會有事。”木青沉聲道。
薛家女人聞言,不由啞然一笑道:“木青啊,都三十出頭的人了,還這麼大火氣?怎麼,想找機會跟他玩玩?”
“會有這一天的。”木青由始至終都無比木訥地臉龐上擠出一絲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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