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大庭廣眾斟茶道歉的丟臉勾當她都幹得出來,遑論眼前這麼點小打小鬧,她想忍肯定沒問題。
但憋啊憋啊,是很容易憋出內傷的。所以通常回了別墅,韓家大小姐都會變著法子刁難委屈無辜的小林哥。讓他深刻地明白公豬為嘛能上樹,還不是被本小姐勾引的?
夏書竹的英語課結束,打前幾天接二連三假公濟私喊他去辦公室後,這回倒是大公無私地沒以權謀私,隻是臨走前甩了個略微風情動人的眼神給他。旁人琢磨不出意味,猴兒精的韓家大小姐卻是瞧了個通透。嬌嫩的小手兒使勁拽著衣角,隻待夏老師出去,她便氣勢洶洶地起身,一腳踹在林澤課桌上,嬌蠻道:“死禽獸,坐著做什麼?還不陪老娘吃飯去?”
“——”林澤抽了抽眼角,見韓家大小姐神色彪悍惱怒,怕是氣的不輕。又見附近牲口不斷朝自己擠眉弄眼,連韓小寶這蠢貨也幸災樂禍地望向自己。不免一肚子苦水起身,道。“小藝同學,我中午有約了。可能沒空陪你吃飯。”
“有約?”韓小藝叉腰道。“就你這德行還能被人約?是街頭那個缺了兩顆門牙,賣紅薯的老王嗎?”
“——“林澤滿腹委屈,腹誹:太猥瑣,太邪惡了!
正在小林哥天人交戰,不知如何擺脫眼前困局時,口袋那款泡妞神器叮叮作響。
林澤肢體動作劇烈地摸出手機,生怕別人看不見,接通電話大聲道:“喂,哪位?”
“是我。”對麵傳來一個柔柔弱弱,嬌嬌嫩嫩的甜美嗓音。
林澤聞言迅即便是放緩了語速與音量,變臉速度比翻書還快,顯是悟了四川變臉真諦。
“中午有時間嗎?我請你吃飯。”張馨藍語調平緩道。但既便如此,林澤仍聽出這個女人口吻中的一絲疲憊,一絲憔悴。跟自己通宵達旦好幾晚的狀態一模一樣。
“好的,老地方。”林澤很洋洋得意地掛掉電話,狐假虎威地衝韓小藝道。“看見了嗎?誰說哥們沒人約?”
韓小藝卻是嬌滴滴的踩著小碎步行至林澤身邊,動作親昵嬌俏地在他耳畔說道:“賤人,別囂張。我決定晚上光溜溜在你麵前跑來跑去一百遍,讓你上麵這顆頭脹死,下麵那顆頭餓死。”
林澤腿一軟,臉色鐵青,含恨後退兩步,顫聲道:“你——好狠!”
韓小藝麵露傲嬌,翩然轉身道:“小寶,王喜,本宮肚子餓了,起駕,用膳去咯。”
“喳。”
兩頭蠢貨忙不迭麻利地拍了拍手臂上的灰塵,跟兩條哈巴狗似地隨著韓小藝大搖大擺出門。頗有幾分惡奴凶主的架勢。
林澤出門後又給張馨藍發了條短信詢問見麵地點,得到詳細地址後驅車前往。
張馨藍挑的是一家頗具浪漫情懷的高級西餐廳。遠非那些檔次低到隨便一個客人都能在餐廳內抽煙的地方。可素來吃慣大排檔小飯店的林澤還真不習慣這兒。喝酒吃飯不能抽煙,多不痛快?
進入大廳,林澤隨便瞥了一眼,便發現坐在這兒的大多都是西裝革履的男人和姿態優雅的女士。穿著寒酸皮外衣的林澤頓覺格格不入,鶴立雞群,自卑心理作祟下不免生出拔腿走人的衝動。
“這位先生,那位女士請您過去。”忽地,一名穿著打扮比林澤要貴上好幾倍的服務員行至他跟前說道。
順著手勢望過去,林澤一眼瞧見端坐餐桌旁的張馨藍。
由於餐廳內的格調略顯柔和幽暗,加上每台有人的餐桌上都點了一盞紅燭,使得這個柔柔弱弱並愛哭鼻子的女警花更顯嬌柔軟弱。女警花今兒沒穿製服,一套婉約素潔的白色長裙裹身,清麗脫俗,將她那沒被社會大染缸熏陶出險惡心思的幹淨氣質彰顯得愈發矜貴婉轉。
女警花一頭如瀑黑絲很精細地挽在腦後,漂亮的鎖骨中間懸掛著一款不算昂貴,卻很適合她白皙膚色的白玉。
緩步行過去,林澤臉上掛著不太誠摯的微笑,讚美道:“不穿製服的你少了一份幹練,多了一份柔弱美。不得不說,你是一個讓男人動心的女子。”
“隻可惜你從沒在乎過。”張馨藍攪拌著餐桌上的咖啡,略有幾分幽怨意味的癡嗔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