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你就是跟他打受的傷?”薛家姑姑沒直麵回答,而是岔開話題問道。
“是的。”薛貴似乎很驕傲地說道。“我跟他打了足足十五分鍾。才被他戳了一刀。”
“你當時評價假如他是一百分,那麼你大概有八十分?”薛家姑姑語態輕緩地說道。
“按照當時那場決鬥來看,我的估算應該錯不到哪兒去。”薛貴很得瑟地說道。
“錯。大錯特錯。”薛家姑姑很不留情麵地貶低道。
“難道我隻有他六成戰鬥力?”薛貴皺眉,對自己揣測的結果很不滿意。
“能有五成就算咱老薛家祖墳冒青煙了。”薛家姑姑不鹹不淡地說道。
“草!”薛貴破口大罵。
“掌嘴。”薛家姑姑峨眉一挑,毫無感情道。
薛貴愣了愣神,輕輕在自己那張還算俊朗的臉龐上拍了一下。算是回應了薛家女人那句‘掌嘴’。
“姑姑,你還沒回答我呢。“薛貴不願繼續糾結那個讓自己丟臉的話題,好奇問道。“林澤會接不。”
“從頭到尾,林澤眼裏算是對手的隻有白袍。”薛家姑姑滑了滑杯蓋道。“你猜他接不接?”
“我——”薛貴差點又把那句國罵吐出來,忙不迭瞥了一眼姑姑那婀娜的背影,硬生生將這個糙詞吞回肚子。在燕京乃至於華夏,能讓瘋子薛噤若寒蟬的唯薛白綾也。
白袍吐出那句極具暗示性的話語之後,便是姿態脫俗地站在林澤對麵,如一尊彌勒佛笑眯眯的盯著林澤。跟黑袍的氣質迥然不同。
“打了弟弟,哪有放過哥哥的道理?”林澤噴出一口濃煙,輕巧之極地說道。
“很好。”白袍絲毫沒被林澤這句挑釁性十足的話撩撥到,含笑道。“剛才你打了一場,我有耐心等你休息到恢複體力。三十分鍾如何?”
“不用。”林澤搖頭。“三十秒夠了。”
林澤言罷,彈掉指間的煙蒂。往一旁的餐桌行去。
“林澤!別打了,沒這個必要。”韓小藝忽地小跑到他跟前,麵露擔憂道。
“打。為什麼不打?”林澤從餐桌上撿起一瓶度數不低的茅台,沒心沒肺地咧嘴笑道。“不然憋的慌。”
韓小藝嬌軀一顫,那雙漂亮幹淨到令人自慚形穢的美眸頓時紅了一圈。
不打憋的慌。
韓家大小姐如何不明白他說這話的含義。
講和酒打一開始,韓小藝便一直忍著憋著伺候著,幾次情緒激蕩異常,差點毀了這場講和酒。但她終究還是忍住了。哪怕險些憋出內傷。
韓家大小姐的小心肝顫抖著,美眸紅潤一片,呆滯地望向林澤道:“我不憋了,真的,一點兒也不憋。咱們回家,我給你燉狗肉火鍋。”
“我還憋。”林澤咧嘴一笑,嘭地一聲悶響,拇指撥開了酒蓋。
隨後,在圍觀者咋舌的注視下,林澤揚起酒瓶,將高濃度白酒倒在鮮血淋漓的手臂上。
左手握酒瓶,倒在右臂上。
右手握酒瓶,倒在左臂上。
抓痕處冒出激烈的泡沫,林澤渾然不顧,再度揚起酒瓶,瓶口對著嘴巴咕嚕咕嚕灌入剩下半瓶。
這一幕驚呆了圍觀者,那姿態脫俗站在原地的白袍亦是被林澤這番舉動驚得細眉一皺。
飲盡白酒。林澤輕輕拍了拍韓家大小姐的肩膀,咧嘴笑道:“記得我說過嗎?我會盡最大能力保護你。保護的不止是你的安全,還有你的心情。就算我沒能力讓你不受委屈,但事後做點讓你暢爽的事兒,還是勉強可以的。”
言罷,他滿麵剛毅地轉過頭,漆黑的眸子凜然而冷漠地迎向不遠處的白袍,殺伐果斷地踏出步子,逼向白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