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豈會不明白彭磊詢問這些,無非是從中尋到線索。
按實回答?那肯定是不行的。雙方的對話太勁爆,暴露的信息太多。
不按實回答?編故事林澤在行,也有把握保證即便對方詢問一百遍,他一遍都不會說錯。
林澤不願說,是因為他編故事之後,彭磊會不停地對某個細節進行分析,並不斷地詢問自己。林澤不喜歡做這種無用的事兒。
彭磊頗有些生氣,再欲說什麼,他身後的劉勇有了動作。
兩步上前,迅速行至林澤跟前,陰寒無比地吐出兩個字:“起來。”
“嗯?”林澤笑眯眯地仰起頭,心道。“你終於按捺不住了。”
“起來。”
林澤聞言,輕描淡寫地撚滅指間香煙,而後慢條斯理地整理好衣衫,慢悠悠起身。直視劉勇那雙死魚眼,微笑道:“幹什麼?”
“哢嚓。”
劉勇手腳麻利地用一雙手銬束縛住林澤雙臂,也不顧他茫然的神色,扭頭衝彭磊說道:“彭組長,他嘴巴很硬,我去鐵盒子問。你等一會。”
“唉--”彭磊心道。“終於還是要動刑麼?但願自己的猜測完全錯誤,林澤隻是一個虛張聲勢的家夥,並不是一個有神秘背景的年輕人。”
輕輕點頭,囑咐道:“別太過分。”
劉勇眼眸中閃過一絲不以為意的意味,敷衍地點頭道:“我知道怎麼做。”
說罷,他領著林澤往幽暗走廊的盡頭行去。
一路上,兩人皆沒說話,林澤走在前頭,劉勇則與他保持著兩個步子的距離。
哪怕是防衛森嚴的軍機營總部,他也這般小心謹慎,難怪連彭磊這位軍機營的二號人物,也任由他在麵前撒野,一點兒看不出生氣的意思。
恃才為傲果然是任何行業都存在的--林澤深有體會。
咯吱。
一扇鐵門被拉開,濃烈的陰寒氣味撲鼻而來,除此之外,林澤幾乎能嗅到淡淡的血腥味。想必每次行刑後,這兒都會被清洗幹淨。可一個長期染血的地方,如何能徹底清洗幹淨呢?
林澤踱步而入,立刻感覺一股涼意襲身。略一掃視被劉勇稱之為鐵盒子的房間,不由嘴角泛起一抹嘲弄的味道。
跟國安局的刑房比起來,這間房內牆壁上所懸掛的道具,少了不止一半。
房間中央是一張打造得外形詭異的鐵椅子,劉勇進門,並一腳踢上房門後,語態陰寒地說道:“坐上去。”
“剛才坐的太久,我想站一會。”林澤轉過身,笑著說道。
“你有得選嗎?”劉勇手腳緩慢地自腰間抽出一根很凶悍的高壓電棍,很遲緩,似乎要從精神上壓迫住林澤。
隻可惜林澤不是普通人,甫一見劉勇掏凶器,他手腕處忽地一陣彎曲扭動。隨著哢嚓一聲金屬碰撞聲,那手銬便是輕鬆落地--
劉勇眉頭深鎖,冰寒道:“你怎麼做到的?”
“我是專業的。”林澤撇嘴,目光凜然地盯著劉勇,一字字道。“知道為什麼警察除了要配手銬和電棍之外,還會配槍嗎?因為對我沒用!”
說罷未等劉勇做出反應,他一個箭步欺身上前,在劉勇的瞳孔中不斷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