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白衣?”林澤問道。
“不知道。”露絲搖頭。平靜道。“沒人見過她。隻知道她是女的。”
林澤微微皺眉,問道:“內閣高官被殺,聽到什麼異常,或是看到什麼詭異畫麵?”
露絲詳細道:“官員的貼身保鏢提過,案發當晚,他隱約聽到奇怪的鈴鐺聲。這是案發現場唯一留下的線索。”
林澤嘴角溢出一抹苦澀的意味。
鈴鐺聲?
殺人魔音?
他知道了。
這個女殺手不是別人,正是要求自己變強的銀女,變強就嫁,變弱便殺的冰冷女子。
撚滅煙蒂,林澤一字字說道:“你可以終止任務了。”
露絲微愣,迷惑道:“為什麼?”
“你不可能找到她。”林澤不置可否地說道。“找到她,死的也是你。”
“執行任務時被殺很正常。”露絲坦然道。“這不是我放棄的理由。”
林澤冷笑一聲:“你根本追不到她,盲目的執行任務,有意義嗎?”
“有。”露絲平靜道。“任務就是任務,我接了,就會執行。什麼樣的結果都在我的接受範圍。”
林澤臉色恢複平複,淡淡道:“這本是你的事兒,我無權過問。”他頓了頓,嘲諷道。“隻是你被她殺了,我會覺得很遺憾。”
露絲微微蹙眉,不明就裏地望向林澤。
“你死了,還怎麼享受被罪惡感折磨得吃不下睡不著的痛苦?”林澤一臉惡毒。“他們豈不是死的很冤枉,很不值?”
露絲嘴角微顫,說不出話來。
林澤重新點燃一支煙,慢悠悠地吸了起來。
氣氛悠揚舒適的咖啡屋內,這對曾經的戰友,如今的形同陌路麵對麵而坐。誰都沒說話,任由午後溫暖的陽光照耀在臉上。像是在縫補傷口,又仿佛是希望這明媚的陽光,能將內心的汙穢清掃幹淨。
許久之後,林澤緩緩起身,沒去理會端坐對麵的露絲,拔腿便走。
“林。”未等他出門,露絲起身喊道。
林澤停頓下來,卻是終究不肯轉身,就這麼冷漠地背對她。
“當年那次任務之後,我一直單獨行動,除非逼不得已,我從不接受團隊行動。”
“與我何幹?”林澤背對著她,冷言。
“我一直在贖罪,直到生命終結。”
“再見。”
能原諒她嗎?
也許心理上,林澤已原諒她。但行動上,肉體上,他無法原諒一個放棄同伴的女特工。
不管何時,能在一個任務相遇,他們都會將後背放心地交給對方。如親兄弟一樣,無所顧慮。
林澤一直在這麼做,他可以在行動中為搭檔擋子彈,可以為對方付出生命。隻因在他看來,對方也會這麼做。
他與小黑之間,便有這樣的默契和心態。所以他們是一輩子的搭檔,一世兄弟。
上司拿他們當炮灰無所謂,因為他們隻知道踩著特工上位,拿他們鮮血換來的成功兌換政績。可他接受不了同伴、搭檔做出這樣的事兒。露絲這麼做了,所以林澤不願也不想原諒她。哪怕內心深處,他還有些可憐這個女人。
回到教室時,隻剩不到五分鍾便要上課。大部分學生昏昏沉沉,精神萎靡。以韓小寶、王喜為首的一幫牲口,則是幹脆趴在課桌上睡覺。怕是午休時間又在打遊戲上網。
林澤甫一落座,韓小藝便靈巧地坐在他旁邊,推了推有些出神的林澤,好奇問道:“那女人跟你聊了什麼?”
“天南地北瞎聊。”林澤微笑道。
見他興致並不高,韓小藝也沒問那個在肚子裏憋了一個小時的疑問。很老成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人呢,最重要的是開心。別活在過去,也不要太費腦地去勾勒未來。活在當下,珍惜眼前人,開心過完每一天,何必要折騰自己?”
“你是在暗示我要珍惜你嗎?”林澤歪著頭,一臉邪惡。
“呸。”韓小藝揚起驕傲的漂亮臉蛋,不屑道。“以本小姐出色的樣貌和傲人的資本,難道還需要暗示你?”
“除了胸——”林澤肆無忌憚地將目光落在韓小藝並不雄偉的胸膛處。
“禽獸!”韓小藝狠狠地擰了他一把,閃身回座位。
林澤笑了笑,正要趴下來睡覺。手機嘟嘟作響。
“禽獸,你會不會珍惜本小姐?”韓小藝心肝亂蹦地發出這條短信。
林澤啞然失笑,飛快回複短息。
“當然。也許你並不知道,我窺覬你那充滿彈性又無比誘人的小屁股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