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是上麵親自安排下來的任務,誰要是出了差錯,那就收拾鋪蓋滾蛋!”
程自強一聲暴喝,大聲道:“出發!”
一隊二隊的領頭得令出門而去,被安排成三隊領隊的張馨藍則是落在辦公桌旁,內心忐忑不安地望向程自強,很不解地沒敢吱聲。
“小張,對任務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嗎?”程自強平靜問道。
“我隻是覺得——”張馨藍頓了頓,不解道。“我的資曆還很淺,這麼大的一樁任務,我怕不能掌控住。程局您不如換個資曆更深的前輩吧?”
上百輛車的車隊,在華新市是不常見的,張馨藍進局裏時間也不算長,雖說積累了一些經驗。可要掌控這麼大的局麵,她還是有些發虛。
“這是我的決定,你可以違抗我的命令不去,換人就不用想了。”程自強淡淡地說道。
“那——我盡量完成任務!”張馨藍敬禮後退步離開局長辦公室。
她很迷惑,以往這麼大型的任務,一般是輪不到自己的。可這一次不僅能參加,還是三隊領隊。而且還是三支隊伍中,責任最重要的一支隊伍。張馨藍能十分清晰地看見另外兩個領隊眼裏流露出來的嫉妒。
雖說這種任務若是搞砸了,肯定會影響以後的升職。可若是順利完成任務,也能加快升職速度。安安穩穩升職是極其緩慢的,這一次的機會很好,但凡有能力的警長,都希望接下這個任務。但任務隻有一個,不是每個警長都有這麼好的機會。
困惑了一會兒,張馨藍還是領著這支隊伍的二十幾名警員上車,前往那列浩蕩的車隊。
張馨藍得到的任務是通過監控這支車隊的頭兒來達到目的。說好聽點,他們是去監控這支車隊的,說難聽點,他們就是去當免費保鏢的。程自強的要求很明確,不許出手,甚至三支隊伍連配槍都沒。全是空手上陣。
可想而知,張馨藍的任務不是別的,單純是維持治安。如果有必要,還得跟對方的頭兒交涉。
唯獨讓張馨藍覺得奇怪的是,為什麼對方搞這麼大陣仗,以程自強的這火爆脾氣,還願意派人去當免費保鏢。要知道,以車隊的陣仗,已經一定程度上影響了交通。雖說車隊行駛的道路車輛不多,影響卻是肯定存在的。
以張馨藍的理解,對方的行動,一定得到了上頭的認可。至於得到了哪方麵的認可,張馨藍一個分局警長就很難揣測了。
八輛警車緩緩行至程自強給的地址——金九龍大門。
恢弘霸氣的門口停留有十輛清一色的黑色轎車,每輛車門口站著一名西裝男,顯然是驅車的司機。而當張馨藍安排好了那幫警員的任務之後,便是坐在副駕駛座觀察金九龍門口。
她知道,用不了多久門口便會出現這支車隊的頭兒。
五分鍾過後,一個身著正裝,身軀筆挺的年輕男子在一群西裝男的擁簇下走出大門。當張馨藍一眼望去時,不由得身軀一顫,險些驚詫地發出低呼。
是他?
張馨藍瞧見這個年輕男人,心頭便是一陣悸動,更多的則是迷茫。
這麼多天來,他始終沒有聯絡自己。那條敞開心扉的短信也石沉大海,沒有回應。原本張馨藍還為此茶飯不思數日,可哪兒會想到,這次執行的任務,需要監控的車隊頭兒,竟極有可能就是眼前這個男子,這個當初與自己開房,險些占有自己的男子——林澤!
溫柔靈動的美眸凝視著緩步出來的林澤,張馨藍內心翻滾,大腦有那麼瞬間的空白。
他很英俊。至少她這麼認為。
他的身姿很挺拔,他的言行舉止很有氣場,像一個久經風雲的老江湖。他身邊的男子對他極為尊重,連刀疤這個最近風頭正旺的道上大哥,也唯他馬首是瞻。而他卻隻是神色淡然地鑽進汽車。
他是這支車隊的領頭嗎?也就是說——他極有可能是道上混的,而且還是背景很強大的道上大哥?
張馨藍心裏有些荒誕的感覺。自己一個分局警長險些跟一個道上混的大哥做了那種難以啟齒的事兒。難怪他會在那晚之後,便不再聯係自己。也許,對他而言,那隻是逢場作戲,是一場即便沒那兩個菜鳥警員騷擾,也無法再讓他想起自己的419而已——
想到這兒,張馨藍嬌軀輕微一顫,一股涼意自腰間襲來,情不自禁地緊了緊衣領。十分茫然又無比堅定地掏出手機,猶豫著給林澤發了一條短信。
“我是張馨藍,也許你已經不記得我了。可我不會忘記你,我隻想問一句,那晚的事兒,對你而言隻是逢場作戲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