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是一般朋友……你當然……不記得也不怪啊……”艾琳忙改口,深怕他想起來什麼。
而那一端的愛曼達,坐在安垂斯的身邊,隻是笑臉盈盈地望著她。白汐琰也回以一笑,心裏提起的心稍稍放了下來,不知道艾琳是真的沒有認出她,還是隻是在做戲而已。
餐桌上,六個人都心懷心事,卻又顯得默契地吃著晚餐,艾琳是最為活躍的一個,和白汐琰居然像是朋友般聊得天南地北,容浩恩是一副淡淡的表情,望著她們倆談話,安垂斯則是以探究的眼神看著麵前的人,比拉和愛曼達都顯少開口,比拉也沒再幫白汐琰夾菜盛湯。白汐琰倒也樂得自在。
晚餐結束,安垂斯送愛曼達回去,容浩恩當然護送艾琳,而白汐琰,也理所當然的跟著比拉。
比拉一直沉默不語,藍色的眸子在黑暗中看起來沉鬱落寞,白汐琰瞟了他眼,沒有說話,一路沉默,一直到了他的寢宮。
他還是挺有紳士的替她開門,隻是沒有說話走在她的前麵。
到了裏麵,他停了下腳步,轉身對她說道:“洗個澡早點休息吧……”然後頭也不回的向著自己的臥室走去。
“我們所做的交易……那些,真的是你想要的嗎?”白汐琰望著他的背影問道。
他站定在那裏,過了良久良久,才輕歎口氣:“我會幫你的……”說完,他即進了臥室,隻留白汐琰一個人站在客廳之中。
這麼大的寢宮,在這麼安靜的夜裏,隻有她和他兩個人,她到現在才明白,他所說的這是他的寢宮是什麼意思,原來他自己一個人住,他居然不跟他的王妃住一起。
白汐琰又想起下午那個帶著絲憂鬱與怨憤的王妃,她是緣何嫁給他的呢?指婚?迫不得已嗎?而那個愛曼達,她是公主,就是比拉的親妹妹,他們……根本就不可能啊。還有那個大王子,他又有何居心?他是想看鷸蚌相爭,然後他這個漁翁得利吧?而艾琳和她的母親,還有那個蘇丹,應該是想讓浩恩做王儲,所以害怕他會恢複記憶,摒棄一切有可能讓他恢複記憶的東西,如果看到了她,她想,他們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將她趕走吧?
天哪天哪,好混亂……所以說這皇宮不是人呆的地方,她要再多呆下去,她鐵定壽命少幾年。
白汐琰望了下外麵,她是很想出去逛逛,可是這裏的皇宮實在是太大,她還沒有搞清楚地形,要是出去了找不到回來的路,那可就麻煩了。還是等明天白天先熟悉下地形再說吧。
在黃金的浴池裏舒舒服服洗了個澡,差點就睡著在浴盆裏了,感到一絲寒冷,她忙起身鑽入暖和的被窩。
輕柔的蠶絲被,裹著她曼妙的曲線,柔軟的大床,讓人舒適地不想翻身。白汐琰擁著被子,一會便進入沉沉夢鄉。
也不知道幾點,她隻覺得口幹舌燥,喉嚨處幹得連咽口水也發疼。
她迷迷糊糊地下床,摸了好一會電燈開關,還是沒有摸著,不得不放棄,就著外麵月色與路燈的亮光,半睜著眼摸索到門邊,順著通道走向外間。
外間諾大的窗子,灑滿了銀色的月光,白汐琰站在那裏定了定神,找準了廚房的位置,向裏間走去。
剛倒好水湊到唇邊喝著,眼前卻忽地掠過一抹黑影,她喝水的動作頓時定在了那裏,也差點就讓水嗆得咳出聲,瞌睡蟲也一下子驚醒了。
這麼晚,是誰?!
廚房後麵是比拉寢宮的後方,而那個黑影去的方向,便是寢宮的右邊,右邊住著的,隻有比拉的王妃,下午見到過的那個女人。
行刺?勾結?還是什麼?白汐琰的心跳得飛快,忙打開窗戶跳了出去。
卻看到那個黑影躍入了右邊寢宮的一間屋子裏。
白汐琰四下張望了下,隻有孤單的路燈和銀白的寒冷月光,她摸了下自己光禿禿的手臂,身上隻著了件單薄的睡衣,或許她不應該跟過去看,畢竟跟她沒有關係,可是人總是有好奇心,而且她的好奇心還大得足以殺死一隻貓,於是,她快速朝著那個方向前進。
白汐琰奔到了那扇窗子邊上,輕推了下,卻已經從裏麵反鎖。她又試著推了邊上的窗子幾下,沒有一扇窗戶是打開的。
顯然這裏麵有人做好了內應,留了窗戶。
白汐琰正想著放棄時,卻聽到一絲聲響,從相隔了兩間的屋子裏傳來。
白汐琰忙悄無聲息地向著那間發出聲響的屋子移動。
“他現在有了那個歐貝兒,他更不會看你一眼……”裏麵傳出一個男人的聲音,能聽得出他是在刻意壓低著聲音,卻仍能感覺到他熊熊地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