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汐琰心裏猛跳了下,猶豫了好久,囁嚅著說:“還是……還是不要了吧?這樣子不太好……”
白汐陽考慮了會,鄭重地點了點頭:“也是哦……這樣好像在探人家隱私啊?不過這樣你就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了……”
“那我回家去問他……”
“對,你去問他,他要是不說實話,就表示他對你不真心……”
“啊??”
“啊呀不說了,餓死我了,都為了你……你要請我吃飯,就拿容警司的這張卡吧?想我為了它付出多少啊……”白汐陽一臉的壞笑地盯著她手裏的卡。
“切……那是你自願的好不好……”白汐琰站起身,和白汐陽一起走出去。
“沒良心的小東西,我那是為了誰啊……”
“哼……”
兩人的身影消失在圖書館的門口,陽光下,是親密相貼的影子……
白汐陽嚷著一定要去牧少岍的店裏吃Pasta,白汐琰心頭還是沒有放下白汐陽所說的事,顯得有點心不在焉。
但最後,還是陪著白汐陽一起去了。沒有碰到牧少岍,說是又出國了。
吃完了東西,兩人決定還是回彩楓吧。至少那裏有明天要考試的資料可以看看。
隻是白汐琰,被那張卡攪得心神不寧,一個字也看不進去。躲在床上,想著他或許可能該有的身份……她就覺得一個頭兩個大了。
天色漸漸暗沉,夜幕慢慢籠罩這個城市。黑絲絨般的夜幕下,是漸聚增多的點點燈光。
白汐琰呆呆望著天花板,一動也不動。
黑夜中,扔在床上的手機閃出絢麗的光芒,伴著好聽的音樂,一聲響過一聲,在這寧靜的空間內,無比清脆……
白汐琰懶懶地翻身拿過電話,一看到屏幕上跳動的名字,不禁怔愣了下。
牧大哥?他不是出國了?
猶疑著接過電話,那端是牧少岍朗朗的聲音:“今天找過我了?”
“沒有啊……哦,和小陽一起去你店裏了……你在哪裏啊?”
“我?我在路上,剛下飛機……”手機那端隱約傳來呼呼地風聲。
白汐琰笑:“天哪,你這老板當得真是……剛下飛機就知道誰找過你了?還是一直都有知道啊?”
“那不是因為是你倆,所以才會知道嘛,要是換作了別人,我還懶得知道……”他輕聲笑著。
“是啊是啊……你最好了……”
“比你的容警司還好嗎?”
忽地,他問了這樣一句話,白汐琰頓時怔住,隨即嗬嗬笑出聲:“幹嘛和浩恩比啊?他是他,你是你……沒有可比性……”
“沒有可比性?”他輕聲嘀咕著,好像在琢磨著她話裏的意思。然後又問出聲,“出來吧?我來接你……”
“怎麼了?請我吃夜宵啊?是不是又學到了新品味的Pasta?”白汐琰一下子興奮起來,剛才的鬱悶也隨即消失不見。
“你就知道吃了……你是不是看到我,就像是看到了美味的Pasta?”他略帶不滿的口氣,委屈地像是沒吃到糖的小孩子似的。
“哈哈哈……基本上……那個……差不多啦……”白汐琰樂得趴在床上大笑。
“做人做得真失敗啊……行啊,我也認了,就算隻做你眼裏的Pasta,也比你無視好……”他哀歎著。
“說得那麼感傷幹嘛?是想讓我內疚啊?”白汐琰皺著眉,一副不妥協的樣。
“出來吧……”他忽然之間略去了開玩笑的口吻,顯得一本正經,“出來陪我下……”語氣中,那濃濃的落漠,讓白汐琰呆愣了兩秒。
“出什麼事了嗎?”她小心翼翼地問著他,而那端,卻始終沒有傳來他的聲音。
“牧大哥?”她又輕聲叫著,“你怎麼了?”
“丫頭……出來陪我喝杯吧……”良久,才聽到了他的聲音。
白汐琰從來沒有聽到過那樣的聲音,像是含著對全世界所有的絕望與哀傷,讓她的心也跟著一起顫抖起來。
沒有多作考慮,隨即起床出門,到了和牧少岍約好的地方,他卻早已坐在那裏自顧自喝開了。
白汐琰坐在他的對麵,沉默著望著他一杯接一杯得喝著。
“牧大哥……發生什麼事了?”終於還是忍不住,在他喝第五杯的時候,她問出了口。
他略帶酒意的眼抬起,深深凝視著她,他還從來沒有以這樣的眼光看過她,白汐琰被他看得慌亂起來,不自在的咳了下:“咳……牧……牧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