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是她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至少是被她承認的親人。如果父親出事了她可怎麼辦是好!一路上,任佳被自己腦補的內容嚇得死去活來的。
終於到家,路任佳恨不得車都沒停穩就跳了下去,直奔著自己門飛跑過去。
敲門,家裏沒有人。使勁敲門,還是沒人。
路任佳從包裏扒拉了半天才找出鑰匙來開門,可竟然發現這門開不開了!難道父親搬家了?不可能呀,搬了也會告訴她的啊。
在門口熬了半個鍾頭後,鄰居大媽扭著肥碩的屁股拎著大紅布兜回來了,沒看見任佳光看見何楚陽那車了。老太太圍著車那個轉啊,還嘖嘖著“誰啊這麼闊氣,這得多少錢啊”。
“阿姨,我是任佳啊,你看見我爸了嗎?我給他打電話也不接,家裏也沒人,他去哪了啊!”任佳急得團團轉,不顧老太太驚訝的眼神,也不顧她那種“呦,榜上大款啦”的表情,拉著老人家就問。
老太太半天才從豪車帥哥跟路任佳的複雜關係網中解脫出來,“你爸啊,他搬走了,都走了半個月了。對了,他給你留了封信在我家呢,我給你找找啊。”
走了?為什麼不告訴她呢,還留信,為什麼啊!還有媽蛋啊,有信你還不趕緊拿,盯著我的男人看什麼看!
終於在路任佳發飆之前,老太太把信找了出來,雖然滴上了菜湯也有點皺了,但勉強能看。
回到車上,任佳拆開信來,是父親的字跡,沒錯。
而且,他真的走了,在他看到齊家承認了路任佳這個女兒,並把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留給任佳之後,他就走了,怕是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任佳顫抖著雙手把信看完,眼淚不自覺地淌了下來,滴到了信紙上,氤氳了模糊的字跡。
何楚陽把她攬進懷裏,什麼都沒問,任她無盡地流淚。
不知道哭了多久,男人的衣服都濕了個透,何楚陽接過信來,自己讀了起來。
原來,這樣的事實,對她的打擊太大了,就好像整個世界觀都被顛覆了。她從小最敬重最愛戴的父親,還有她憎恨她不屑的母親,竟然是這樣的故事。
她猜到了開始,卻沒猜到結局。
齊鋒說過的,母親跟齊老爺子是在跟父親認識之前就在一起的,是真的。
因為家裏的逼婚,母親被迫離開出身貧寒的齊,嫁給了任佳的父親。結婚之後雖然不能說恩恩愛愛,但也算是相敬如賓,特別是有了任佳之後,家庭生活幸福度直線飆升。
但女人畢竟是女人,她深埋在心底的愛情縱然不釋放,卻也不容忽視。直到有一天齊再次出現了,而他那時候的身份已經是一個小公司的老總,有點小錢有點小威望。
如果不是路爸爸做出對不起她的事情,母親可能也不會選擇拋棄幼小的任佳,可路竟然跟別的女人有染,這讓她實在是沒辦法接受。
所以,她提出了離婚。但就在這時,工廠出了事,路受了嚴重的傷,離婚的事情就被擱置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