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東海沒有做聲,心裏卻又了另一番思量。
望著江水滔滔的水麵,兩個皆是沉默,各有打算,從下車見麵到現在都未轉頭看過對方。
過了一會兒,夏東海動了動身形,側過臉看向他,“鐵麵,我很想知道你是為了自己,還是那個女人。”
說完不管他有什麼表情,轉身走向自己的車子,彎身進了車內,司機恭敬的將門關上,小跑的回到駕駛室。
而夏東海一直看著那個蕭條的背影,車子緩緩開動,掠過鐵麵身邊的時候,他分明看到了他嘴角的悲涼。
什麼樣的女人才能能讓他那樣沉悶孤僻的男人銘記於心,並且二十多年來孑然一身,直到現在還是一個人獨來獨往。
甚至到現在,隻是提到她,都能讓他情緒波動。
到現在他也無從知道,鐵麵心中的那個女人是誰,隻是有那麼一次,鐵麵酒後失言,提了那麼一句,等他再問,鐵麵已經隻字不提。
除了眼中的感傷是那麼明顯,證明這他的確說過這句話以外好像不曾有過這個人。
夏東海前腳沒走多久,後腳一輛銀白色的高調蘭博基尼跑車,停在了夏東海剛剛的位置。
沒過多久,一個修長頎長的身影從車子裏利落的跳了下來,抖了抖身上的皮衣,嘴角掛著意味不明的笑,嘴裏還咬著口香糖,走到欄杆的時候,徒手一扶,幹脆流暢的翻了過去。
站在夏東海剛剛站過的位置,涼風吹散了他的碎發,飄揚在半空中,更顯得他俊逸邪魅,“你們真會選地方,這個位置看風景不錯。”
“風不語。”鐵麵收斂起眼中的情緒,淡淡道。
一改平日裏陽光少年的形象,今天的他穿的朋克又悠閑,整個氣場完全轉變,“沒想到,鐵叔,還記得我,真是榮幸。”
“你能夠悄聲無息的潛入瀾山市,你才是好本事。”鐵麵兩手搭在欄杆上,神色晦暗不明。
風不語抬手不在意的撩過被風吹過的碎發說道,“鐵叔,你這話就說嚴重了,我這不是來拜會你了。”
玩世不恭的語調,笑不達眼底的眼眸,不符合年紀的內斂與沉穩,不管是那個人跟他說話,都不會輕視。
鐵麵知道那個組織出來的人,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而且身邊的這個看著年紀很輕,卻是在組織裏最逞能鬥狠的一個,“你是來拜會,還是來通知。”
“鐵叔這話說的就有些嚴重了,自然是拜訪你了。”風不語眼眸閃了閃道。
鐵麵並未相信他客套的話,點了點冰涼的欄杆,發出一聲悶響,“你是為了什麼過來,你心裏心知肚明,你要說的事情我也知道。”
“鐵叔果然是無所不知,既然鐵叔也知道了,就給小侄性格方便吧。”
風不語學著鐵麵的姿勢,將兩手撐在欄杆上,身子大部分都探了出去,似乎隻要輕輕一推,他就會沒入這滾滾長江。
他的無畏跟膽識讓鐵麵眼中閃過一絲讚賞,甚少有幾個年輕人能夠像他一樣大膽,也不像他張狂的如此肆無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