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漸與毛樂言又是一愣,這是什麼情況?這也難怪他們,他們離開這麼久,竟不知道如今武林中的人十分推崇沈雲清和莫顏,但凡說起兩人,都稱呼沈盟主和莫顏姑娘,斷沒有直呼其名的。如今,隻有前來尋仇和挑釁的人,才會直呼其名。而兩人昔日習慣了這樣稱呼,所以並未想到這一點。

漸漸地,有武林中的人圍了過來,淩厲地瞧著兩人,似乎一出手,就要拔劍相助。

劉漸即刻便想到了,他笑道:“我們兩人是來賀盟主大婚的,因長期居住塞外,所以盟主還沒收到請帖,你們隻管拿著耳環進去,盟主便知道我們是誰了。”

那弟子狐疑地瞧著劉漸,問道:“兩位尊姓大名?”

劉漸道:“你就說三毛夫婦特意來賀兩位大婚,他們便知道了。”

幾名弟子互相對視了一眼,其中一人取過毛樂言手中的耳環,道:“兩位在此等候,我這便進去通報。”說罷,便拔腿往山莊裏奔去。

剩下的幾名弟子,依舊持劍以對,不敢有些微的鬆懈。今日盟主大婚,定有居心叵測的人前來鬧事尋仇,所以,他們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來麵對所有突發的局麵。

那弟子進去後,找到沈雲清,沈雲清正在新房裏跟莫顏說話,弟子在門外道:“盟主,方才來了兩個人,沒有請帖,說是賀盟主大婚的。”

沈雲清打開房門,蹙眉道:“不是說過,但凡沒有請帖的人,一律不許進嗎?”

那弟子道:“弟子也是這樣說的,但是,那女的取出一隻耳環,說盟主和盟主夫人見過耳環之後,便知道他們二人是誰,弟子見兩人氣度非凡,手中捧著錦盒,和來滋擾鬧事的人不一樣,便進來跟盟主說一聲。”說罷,他打開手掌,遞上耳環。

莫顏聞言,陡然一震,猛地掀開頭蓋,疾步走過來,伸手取過耳環,失聲問道:“兩人如今在哪裏?他們叫什麼名字?”

“就在山莊外麵,他們自稱是三毛夫婦。”弟子道。

沈雲清與莫顏幾乎是即刻衝了出去,那弟子愣了一下,喃喃道:“這是什麼貴客?盟主竟然如此在意?”

沈雲清與莫顏衝出山莊,瞧見兩人身影,劉漸的麵容一眼便認出,倒是他身邊的女子,卻十分陌生。但見兩人遭山莊弟子持劍相對,沈雲清不由得急道:“撒開!”

弟子們紛紛撤開,劉漸和毛樂言臉上帶著微笑,還沒說話,沈雲清便要跪地見駕。他是劉漸一手提拔出來的,所以,在他心中,主子就隻有劉漸一個。當然,他也忠於劉吉,但是,那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感情。

劉漸在他下跪之前扶起他,道:“我已經不是皇帝了。”

莫顏癡癡地看著毛樂言,許久,才深呼吸一口,試探著問:“主人?”

毛樂言笑了笑,“莫顏,難為你還認得我。”

莫顏猛地抱住她,罵道:“你好狠心,一去就是多年,我們都以為你.......”那晦氣的字,到底是不適合在今日說出來。

有武林中人圍觀著,莫顏便急忙拉著兩人往山莊裏走去。

在偏廳坐了一會,莫顏便像想起什麼似的奔跑出去了,過了一會,便見她帶著粉兒菈威和小蘭急忙趕到,莫顏已經跟三人說了,所以三人一見到毛樂言和劉漸,便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泣不成聲。

見此情況,毛樂言心中也是十分難受,她一一扶起三人,瞧著菈威和粉兒小蘭,三人都不是昔日青嫩的模樣了,菈威今年也有二十五了吧,粉兒也二十三,小蘭比粉兒大一年,也二十四了。毛樂言好生感慨,道:“你們都大了!”

粉兒哭道:“小姐,你好狠的心啊,這一去就是七年。”那時候,大家都以為她死了,唯獨她堅持認定她會複活,可等了許久,便絕望了。

昔日的點滴,都在毛樂言心頭浮現,她心中又酸又痛又喜,所幸如今看到大家都很好,她心中也總算是沒了以往那般的牽掛。

等婚禮結束,賓客們都紛紛離去後,深夜十分,洞房花燭夜也用來聊天了,眾人都舍不得睡去,互相詢問對方的近況和發生的事情。而毛樂言,自然也把自己的來曆一一告知眾人,聽得眾人駭然中又禁不住驚歎。

第二日一早,毛樂言和劉漸便要離去了,回來這裏已經數日,他們如今終究已經不是這裏的人,不能久留。遂依依不舍地告別,隻是,這一次,約定有期,每隔一年,便相聚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