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卑職去打聽過,樂妃娘娘確實已經出殯,棺木安放在在皇陵裏。”一名喬裝成小廝的侍衛上前稟報道。
劉澤中眸光一閃,冷笑一聲道:“她不會死的,說她死了的人,根本不了解她。”
侍衛遲疑了一下,道:“但是,確實很多人參與送殯。”
劉澤中陰鬱著臉,冷冷道:“想知道真假,去皇陵看看不就知道了?”
侍衛嚇了一跳,道:“皇陵?怕是不容易進去吧。”
劉澤中冷然一笑,“入皇陵,豈能難倒小王?昔日修建皇陵的時候,先祖特意修建了一條秘密通道,通過那條秘密通道,可直通皇陵。”
“那,小王爺知道通道在哪裏麼?”侍衛雙眸發光,急忙問道。
劉澤中不言語,隻背著手走著,幾名侍衛尾隨而上,離開了靜王府。
深夜,月色如水,靜靜地流瀉在人世間。深夜的風,如同刀子一般刮著人的臉,寒夜裏寂靜無聲,連蟲兒都睡著了。劉澤中一身黑衣,身後跟著幾名侍衛,從城外的深山處尋找密道。密道在十分隱秘的地方,他雖然知道,但是卻從未來過。
在山中兜兜轉轉,約莫有一個時辰,才找到密道的入口,彼時,月亮已經隱藏在雲層裏,天地暗黑一片,隻有颼颼的風刮過樹梢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密道通往皇陵,先祖就葬在皇陵中央,而毛樂言的棺木,隻是停放在外邊,劉漸的意思是等他死後,再把他和毛樂言同棺而葬。當劉澤中站在一副嶄新的楠木棺木前的時候,他的身子微微顫抖,伸手觸摸棺木上的花紋,用很深很深的力度去印著自己的指印。
“小王爺,要打開嗎?”侍衛見他站在棺木前,沉默不語,便上前問道。
劉澤中不語,臉色有些嚇人,良久,他才緩緩道:“小心點,不許弄壞了棺木。”
侍衛領命,上前撬開棺木上的銅釘,沉重的楠木棺材蓋緩緩地移開,劉澤中有片刻的心慌意亂,但是,最終還是穩定了情緒,定睛細看躺在棺木裏的女子。
毛樂言已經下葬超過半個月,但是屍身依舊沒有腐爛,這個得歸功於楠木棺材的防腐功能。女子身穿紅色的嫁衣,皮膚上了胭脂,白裏透紅,睫毛長長,眼底下有一排扇子形狀的陰影,嘴唇依舊飽滿而紅潤,仿佛,她隻是沉睡了一般。
劉澤中伸手扶住棺木,眼前一片漆黑,他緩緩伸手,觸摸她的臉頰,冰冷的觸感讓他整個人都顫抖起來。他發出絕望的喘息,胸口有些東西不斷粉碎,喃喃地道:“你死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倒不如陪你去了吧。”
侍衛聞言,甚是驚詫,都知道劉澤中喜歡毛樂言,但是沒想到竟然愛到如此刻骨銘心。
劉澤中癡癡地看著毛樂言的遺容,臉上有一絲近似絕望的悲苦,“也好,你在這裏等我我,等我為你報仇,我便來陪你。我說過,要你做我的皇後,你這身嫁衣,就是為我準備的。小言,我會來迎娶你,你等著我。”
侍衛聽得膽戰心驚,因為聽說毛樂言很可能是死在靜王府的,若是夫人殺死毛樂言,小王爺說要為毛樂言報仇,是不是意味著小王爺會殺死夫人?
隻是,誰都不敢問這個問題,在劉澤中心中,此刻已經管不了其他許多,隻知道不管是誰殺死他最心愛的女子,他都一定要他償命。
他劉澤中從來都不是君子,也不是個重情義的男子,就算是陳如兒,他也不會念在昔日的情分上饒恕了她。他和劉漸不一樣的是,劉漸宅心仁厚,有太多太多的顧慮和苦衷。而他,腹黑狠毒,他就像是沙漠裏的響尾蛇,隻要誰對他有威脅,或者曾經得罪過他,他都會抵死纏繞不休。
他親自覆蓋好棺木,他本想帶她走,但是,不是現在這個時候。他讓她在皇陵裏等候,等他最終成為皇帝,以後,和毛樂言合葬的,不會是劉漸,而是他。
生不能同床,死了,他也要和她同穴。
“小王爺,如今,該怎麼做?”侍衛上前問道。
劉澤中眸光閃過嗜血的光芒,冷峻地道:“找到夫人,小王要知道一切的來龍去脈。”
說罷,他伸手撫摸著棺木,後毅然轉身離去。
而就在他們走後不久,棺木前忽然出現一個人影,他悄然打開棺木,抱走棺木裏的毛樂言,然後消失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