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王一愣,他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毛樂言出現在他生命裏時間不是很長,但是仿佛經曆了很多事情似的,從雲側妃入門到如今,王府內經曆了許多事情,無論發生什麼事情,她對王府都不離不棄。而自己,開始寵愛雲妃,到後來寵愛寧妃,他心裏雖然對他有過愛慕,可因為她拒絕了一次,自己便再不敢多走一步,是自尊心作祟,還是他已經習慣了不會去討好任何女人,因為在他的生命裏,從來不需要為女人煩心。
而她,竟然是曾經全心信賴他的。
三人都沉默了,為這個奇怪的女子。一個來曆不明的女子,如今是宮內的樂妃,更是武林盟主,想想也覺得天方夜譚。
正當莫離去打算去說服青靈的時候,上陽殿那邊傳來消息,毛樂言跑了。
劉漸慶王和莫離急忙往上陽殿而去,靜室的侍衛哭喪著臉跪在太後麵前請罪,他們都一致說毛樂言沒有出過門口半步,但是,她就是不見了。
太後還在盛怒中,從來沒有人敢私自走出靜室,更何苦是她親自下的懿旨。見劉漸等人來到,太後怒道:“皇帝,你來得正好,如今樂妃謀害你的親妹妹,關她入靜室,她竟敢私自逃去,按照大劉律例,你說該當何罪?”
劉漸蹙眉道:“母後息怒,容朕問清楚事情的緣由再說不遲。”
太後怒看著侍衛們,“還用問什麼?定是她不知道給這些奴才灌了什麼迷湯,讓這些個奴才迷頭迷腦便放了她出去,哀家已經命人去昭陽殿那邊守著,隻要她回去,哀家便馬上命人抓她過來問罪,連哀家的懿旨都敢違抗,她是有十個腦袋不成?”
侍衛們連連磕頭,辯白道:“太後娘娘明鑒,奴才都沒見過樂妃娘娘出來。”
“沒見她出來,那她怎麼不見了?若不是哀家讓錢嬤嬤去看看,隻怕到現在還不知道。你們好大的膽子,連哀家要懲治的人都敢私下放走,你們眼裏,可還有哀家這個太後?”太後怒不可遏,氣得臉色發白。
慶王想起毛樂言遇事最愛逃跑的性子,記得以前她落水,醒來後他不過是質問了一兩句,她便立刻逃走,如今想來也是。隻是,這件事情和在王府內性質不一樣,她不是不知分寸的人,她應當知道皇上一定會來救她,她走了豈不是水洗不清?
劉漸卻另有擔心,他有些懷疑地看著太後,“母後真的把她拘禁在靜室之中?”他懷疑太後口中說把毛樂言關入靜室,但其實另有處置,因為柳定錦的事情,太後曾經在他麵前說過毛樂言的不是。
因為擔心,他連自己的母親都開始懷疑,可見在他心底,毛樂言已經漸漸地重要起來了。
太後一愣,用審視的眸光看著劉漸,“皇帝你什麼意思?”
莫離其實也有這樣的懷疑,但是他觀察太後的臉色,應當不是如同自己和皇上猜測這般,便連忙道:“太後息怒,皇上也就是隨便問問,沒有什麼意思的。”
太後嚴厲地看了莫離一眼,“你不必替他說話,皇帝,你是不是認為哀家殺了你的寵妃?”
劉漸凝視了太後一陣才道:“兒臣不是這個意思,母後不要誤會,隻是從把樂妃關入靜室到如今,也不過是一個時辰不足的事情,靜室守衛森嚴,隻有一個出口,侍衛們信誓旦旦地說沒有見過她出去,就算她長了翅膀,也得有個窗口,她才能飛不是嗎?”
太後氣得渾身發抖,皇帝劉漸自小便十分孝順懂事,從未忤逆過她半句,如今竟然為了毛樂言而懷疑揣度她,她臉色鐵青,頭上的百寶朝鳳簪微微一顫,對身後的錢嬤嬤道:“錢嬤嬤,哀家頭疼,立刻送皇帝出去,莫離你留下!”
劉漸麵容閃過一絲後悔,但眸光裏卻有深深的擔憂,毛樂言不會無緣無故消失的,他就算不清楚她的性子,但是認識了她這麼久,一定的了解還是有的,在這樣的事情關頭上,她不會這麼不理智,再說,看那些個侍衛說話,也不像是假的,毛樂言應該沒出過門口,那麼,毛樂言是如何不翼而飛的?他看太後的臉色,也知道太後應該隻是把她關入靜室,隻是她為何會消失?而且在侍衛們都沒有察覺之下消失。他的心閃過一絲陰翳,她不會是僵屍吧?梅妃是僵屍,殺柳定錦的是僵屍,而她為何會如此清楚她們的身份,而且還能逼她們出來?莫非,她是比梅妃更厲害的僵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