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樂言清醒過來,看著慶王那毛毛蟲般的眉毛,也學著他蹙眉道:“你吼什麼啊?”
慶王大手一伸,把她整個人從被窩裏提出來,丟給她衣衫,霸道地道:“起來,陪本王用早膳。”
毛樂言鑽回被窩裏,嘟嘟噥噥地道:“神經病啊,這麼早起床,我昨晚與周公子約會,如今還沒睡夠呢。”
慶王聽不清她的話,見她又滑進去睡覺,便對小舒道:“去,打盆冷水過來。”
小舒愣問道:“王爺要冷水做什麼啊?”
“你家小姐醒不過來,本王用最迅捷的方法讓她立馬醒。”慶王故意揚聲道,眸光得意洋洋地斜視著裝睡的毛樂言。
毛樂言無可奈何地爬起來,哀怨地看著他,“大哥,給條活路行嗎?”
“起來,本王有話要問你。”慶王忽然收斂神情,正經地道。
毛樂言知道他要說正事,道:“那你先出去!”
“本王出去做什麼啊?你快起來啊!”慶王提著她的手臂,把她硬生生地從被窩裏扯出來。
毛樂言在他耳朵邊吼道:“你不出去我怎麼換衣服啊?我不換衣服怎麼跟你說正事啊?還是你說的正事是在床上說的?那就不起來了,你進來我的被窩裏吧!”
慶王揉揉耳朵,冷哼一聲,“誰跟你在床上說事?不要臉,快起來。”說罷,他臉色微紅地走了出去,留下空間給她換衣裳。
小舒有些目瞪口呆,她看著毛樂言道:“小姐,你方才怎麼跟王爺說那樣的話?”
毛樂言也知道有些過了,跟一個古人說這麼豪放的話,也不知道他會怎麼想的。她麻溜地穿好衣裳,在小家夥臉上啵了一口,問小舒:“小寶吃了早飯沒?”
“吃了,吃了兩隻包子,一碗稀飯,這小子,還挺能吃的。”小舒有些寵溺地道,牽著她的手,在門口喊粉兒打水過來給毛樂言梳洗。
今日的早飯是菈威做的,之前一直都是小舒做早飯,今日因為小舒要帶著小寶貝,所以便由菈威做了。點心倒是有好幾款,在同心酒樓裏也見過這樣的點心,可惜,味道完全不對。菈威顯然是偷師不成,幸好算不上難吃,勉強還是可以入口的,隻是要比小舒做的早飯差許多。
慶王喝著茶,問道:“昨夜是什麼情況?”
毛樂言把昨夜的發生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包括那美豔女子說的話。慶王微微詫異,“你說這件事情是劉澤中一手策劃的?”
“那美豔女子是這樣說的。”毛樂言端茶淡淡地道。
慶王冷哼一聲,“這小子,這回賠了夫人又折兵,本想奪鎮國皇叔的兒子作為人質,如今卻因為這件事情與鎮國皇叔結怨,想必以後皇叔都會恨他入骨,一旦他起事,皇叔會是第一個衝鋒陷陣的人 。”
毛樂言道:“如今還沒確定這孩子是不是鎮國王爺的兒子。若果不是,那麼,他於鎮國王爺就有功了。他大可以說無意中得悉這陳家小姐在王府的時候就背叛王爺,因事情涉及王爺麵子和王府尊嚴,故出手除去。本是偷偷為之的,奈何沒想到我們從中作梗,硬生生把這件事情捅穿。所以,這件事情要分兩麵看,若果這孩子真不是鎮國王的兒子,我們反而是吃虧的一方。”
慶王還真的想到這一層,他沉吟片刻道:“隻是,瞧那孩子眉目,似乎和皇叔有些相像。”
“單看這個,說明不了什麼問題,我們要的是肯定。若果他真不是你皇叔的孩子,我們不能讓這個孩子出現在他麵前。”
“但是現在怎麼去找證據?孩子的母親已經死了,皇叔對這件事情也不知情。不對,可以滴血認親啊。”慶王提議道。
作為一個現代的醫生,毛樂言知道滴血認親是信不過的,她蹙眉搖搖頭,“滴血認親的會出錯,不能百分百的準確。再多等兩天,我想方設法調查清楚孩子的身世。”
“如何調查?如今隻有陳家小姐最清楚,可陳家小姐已經死了啊!”
毛樂言微微一笑,戲謔地道,“那我們去找神婆把她請上來不就行了?”
慶王沒好氣地敲了她腦殼一下,“正經點兒,咱們現在說的是正事。”
毛樂言嘀咕道:“我說的也是正事,每次都是這樣,我說真話的時候你不相信我,我說假話的時候倒是相信得百分百,轉過身被戳穿了又說我欺騙你。”
“嘀嘀咕咕說什麼呢?對了,皇上之前讓你入宮一趟的,本王倒把這事兒給忘記了,你吃完沒?咱們一同進宮吧。”慶王道。
毛樂言的心頓時漏跳一拍,微微錯愕地問道:“皇上讓我入宮?”
“你怕?你不是和皇上在山洞裏相處了兩日麼?那時候都不怕,現在怕什麼啊?”慶王說起這件事情,還是有些氣憤,這麼大的事情,她竟敢瞞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