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決裂(1 / 2)

毛樂言施展心外壓為太妃急救,王妃與玉姑姑在一旁焦急等候,早有侍女去請大夫了。寧妃一臉狠毒地瞪著毛樂言,剛才被毛樂言甩了一個耳光,她覺得是她這輩子最大的恥辱。

“先抱上床吧,床上暖和點。”玉姑姑哭著說。

毛樂言看了那軟床一眼,搖搖托,“不必了,王妃,你過來幫我,不停地按揉胸口,我做心肺複蘇。”她拉著王妃,王妃早嚇得腿都軟了,但是見毛樂言臨危不亂,不知道為何竟十分相信她。她跪在地上,像毛樂言方才那般按揉著太妃的胸口。毛樂言跪在太妃頭部側邊,開始做人工呼吸。

外麵的下人亂成一團,慶王也在這個時候回到,他衝進太妃的房間中,看到毛樂言的舉動,不由得勃然大怒,上前猛地推開她,衝毛樂言怒吼,“你在幹什麼?”說罷,他抱起太妃放在軟床上,並用被子蓋著身子,他青筋暴現,衝下人吼道:“大夫呢?大夫來了沒有?”

毛樂言方才一陣急救,太妃已經醒來了,她虛弱地睜開眼睛,看了慶王一眼,卻說不出話來,隻輕輕地眨了一下眼睛,示意他放心。

毛樂言見太妃醒來,才算是鬆了半口氣。是鬆了半口氣,而不是全然放心。她做了心髒外科醫生這麼些年,臨床觀察,太妃應該是心髒病發,她年紀不算很大,但是平日臉色潮紅,缺少運動,飲食不均衡,有心血管疾病也不奇怪的。可惜的是這裏並沒有心電圖可以檢查,更別說其他些先進一些的檢查設備了。

她想走上前去跟慶王說說太妃的身子,誰料剛走到他身邊,還沒來得及說話,慶王便冷聲道:“你還在這裏幹什麼?還嫌害母妃不夠嗎?”

毛樂言一愣,方才他對她吼,她可以理解為他心急,但是如今太妃醒來了,並且很明顯是她救醒的,他還是這個態度,就有些不正常了。她收斂神情問道:“你什麼意思?”

慶王怒氣衝衝地道:“什麼意思?你心知肚明,你自己明明是大夫,莫非不知道把病人置於冷地中,會讓病人病情加重嗎?你是不是想害死母妃?”

毛樂言麵容冷峻,道:“你既然知道我是大夫,難道你覺得我會害她?”

寧妃上前冷道:“你還裝?方才我都說要把太妃先抬到床上,你不肯還打我,王爺,方才太妃倒地,大家都急著搶救,她卻把太妃的衣衫扒開,我上前攔阻,她竟然還動手打人。”

慶王看了寧妃的臉一眼,狠道:“你還有什麼話說?”

“我說你會相信嗎?”毛樂言忽然覺得有些悲哀,西醫的角度,心髒病發用這樣的急救措施是沒錯的。但是在中醫的角度,一切都要保暖,她這樣做,就算是來了大夫,也未必能為她作證。

慶王仰天一笑,滿是諷刺,“相信你?你讓本王如何相信你?從認識你到今,你都在找說謊騙本王,關於你的一切,大概隻有名字是真的吧?不,興許連名字都是假的,什麼毛十八,什麼毛逍遙,什麼毛樂言,全都是謊話吧?”

毛樂言麵容微變,他入宮是為了向皇帝陳述這件案子,肯定會把她也拉下水的。皇帝也勢必會提起她,兩人一對供,她所有的謊言都不攻而破了。

這就是說謊的下場,事到如今,她還能要求人家相信她嗎?

“你不相信我無所謂,但是你覺得我會害太妃嗎?”毛樂言站在原地,有些無措地問道。原來被人拆穿的感覺是這麼難堪和尷尬的,讓她站立在原地,什麼辯解的話都說不出。

“你會還是不會,本王已經不想考究,你為什麼接近本王,為什麼接近王府,為什麼接近皇上,甚至為什麼接近母妃,本王都不想知道,你滾吧。”慶王冷聲道,一張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隻有眼底閃爍著沉痛和怒火。

毛樂言覺得全身冷冰冰的,心中有一股失望湧上,她知道慶王此刻的感受,被人欺騙確實不好受,但是也不能這樣就否定她的人格。莫非相處了這麼久,她會是這麼一個狠毒的人?

這個時候,大夫匆匆來到,慶王急忙提著他去給太診治,大夫聽聞方才把太妃放置在冷地上,不由得大為驚異,道:“太妃腎陰虛,心血不通,是萬不能受冷的,必須仰臥於暖被中,搓揉手腳,讓其暖和,再用針灸刺激穴位,讓她蘇醒過來。這是一般大夫都明白的事情。”

慶王在大夫來之前還有些期望,但是如今聽了大夫的一席話,他把心門重重關閉,一個帶著滿身謊話來到他身邊的女人,他竟然還期望她用真心對待?她分明是有預謀而來,首先是接近他,繼而接近皇上。皇上也說了,當日的玉佩也是她偷走的。她就算不是靜王景王的人,也大有可能是亂黨潛伏在他身邊的。

“立刻滾,不然本王對你不客氣。”慶王冷怒一聲,眸光如電閃一般掃過毛樂言的麵容,毛樂言觸及他的眸光,竟然有些怵,她看了王妃一眼,王妃有些不知所措,方才王妃跟著她一起救人,大概也會被慶王問罪吧,想到這裏,她對王妃有些愧疚,這個女人一直都不開心,雖然身為一王正妃,卻沒有享過福,如今自己還要給她招惹麻煩,她唯一覺得對不住的,大概就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