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喜,暗黑的眸子如深邃的夜空,緊緊地盯著慶王,“當真?在哪裏見過?”
他輕聲道:“在青樓,臣見他去尋歡作樂,他還一口氣叫了十個姑娘!”
皇帝愕然,有些不敢相信,“你會不會認錯了?他去叫姑娘?”她自己本身就是女兒身,怎麼叫姑娘?
慶王道:“不可能會認錯,臣當時覺得他跟臣的一個姬妾有些相像,所以多留意了幾眼,這小子,有點娘娘腔!”
若是這樣,那就沒錯了。皇帝搖搖頭,此人真是讓人費解,女扮男裝入宮為母妃治病,又女扮男裝出宮去嫖妓?
見皇帝不語,慶王又道:“其實皇上大可不必找他,若他真是神醫,不會在乎那些賞賜的。”
皇帝抿唇道:“她拿走了朕的玲瓏玉佩。”
慶王一愣,“玲瓏玉佩?此乃咱們劉家的聖物,怎麼竟讓他取走了?”
皇帝沒有把那日之事說出來,隻輕描淡寫地道:“是無意的,估計她自己也不知道那個玉佩對朕的重要性。你出宮之後去當鋪找找,看她有沒有變賣!”
慶王不明白了,“偷走就是偷走了,怎麼有無意有意之分?況且,他既然有心偷走,又怎麼會變賣?”
皇帝不願讓他知道自己那日竟讓一個女子非禮了,隻淡淡地道:“你隻管去打聽便是。”
“臣遵旨!”慶王見他似乎有苦衷,不便述說,便不再追問了。
皇帝頓了一會,又問起他關於寧妃的事情,慶王傻笑道:“臣現在覺得很好,想不到多年之後,她心裏依舊有臣在!”
皇帝也為他高興,他與慶王年紀相仿,自小一起長大,他喜歡寧妃的時候,也曾在他麵前說過,乃至後來與寧妃失去聯係,他也跟他傾訴過失落。如今也總算是有情人終成眷屬了。
故事若是到這裏戈然而止,確實是很好的一個結局,王子和受盡委屈的公主終於在一起,以後等待他們的就是美好的生活了。
可世界末日沒有來,他們還得生活下去,愛情最經受不起歲月的洗禮,更何況,他們都忽視了一個,就是分開多年,縱然他還是昔日的他,她卻未必還是昔日的她。
慶王出宮之後,第一件事便是去找毛樂言,她是江湖中人,不知道她有沒有聽說過毛逍遙這個人。
他去的時候,毛樂言正一身髒兮兮地在弄她的自行車。他看著她不斷地鼓搗眼前那的怪物,一時間竟忘記了自己的來意,詫異地問:“你在做什麼啊?”
“我在弄自己的私家車啊,你來做什麼?”毛樂言抬頭看了他一眼,又低下頭卡緊車把,她沒有用鐵釘,而是用入榫的方式卡主各個連接點,希望能堅固厚實點。
“私家車?什麼東西?這東西是車?你別笑死本王了,你以為有兩個輪子的就是車嗎?”慶王絲毫不給麵子的大笑起來。
毛樂言弄好最後一道工序,推出院子裏,蹬著腳踏坐上車上,然後便試著蹬了幾步,固定性能不太好,而且很吃力,看來,真的要用木輪子做一個齒輪,讓齒輪推動車輪。做齒輪,又是一項偉大而繁重的工程。
她翻身下車,由於沒有刹車,她下了車之後又推著車向前跑了幾步,十分的狼狽,慶王更是笑得厲害。
“笑死你!”毛樂言不悅地道,好歹她也弄了好幾天了,除了輪子是造車工匠弄的之外,其他的都是自己弄的,一點都不尊重勞動人民的勞動成功,鄙視!
慶王笑道:“笑死本王對你有什麼好處?你弄這個做什麼啊?”
毛樂言叼著一根樹枝,眯眼道:“我說了,這是自行車,我代步用的!”
“想讓本王給你買轎子馬車就直說啊,何必費功夫弄這個怪物呢?”慶王揶揄道。
毛樂言扛著車子進去,淡淡地問道:“你來找我做什麼?”
慶王這才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便跟著她進去,問道:“你在江湖上這麼久,有沒有聽說過一個叫毛逍遙的神醫?”
毛樂言靜靜地轉身看著他,搖搖頭:“毛逍遙?沒聽說過!”
慶王看著她的臉色,雖然她看起來麵不改容,但是眼裏的一絲光芒還是出賣了她。
慶王冷笑一聲:“真的不知道?此人跟你長得很像,幾乎一模一樣。”
毛樂言笑道:“這天下沒有兩個一模一樣的人,我說不認識就是不認識,就算認識,也八百年前就沒了聯係。”
“你果真是認識的!”慶王驚疑地道,“他是你什麼人?你可知道他盜取了皇家之物?”
毛樂言於是為了創造一個毛逍遙出來,避免他把懷疑的視線轉移到她身上,毛氏謊話再一步撒大,“其實,他是我養父的兒子,他與我並非一模一樣,事實上,他很醜陋,但是卻愛用易容術裝扮成我的樣子,他醫術很高,但是立心不正,早被養父逐出家門,至今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