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準備接她這一招,她卻雙手捧住他的臉,重重地親了一口,他腦子一片空白,這,算是被女子非禮了嗎?
皇帝劉漸苦笑了一聲,沒有命人來更衣,隻是套好了一件衣衫,命人清理好裏麵的混亂,那紫檀木雕花屏風是鄰國進貢過來的,是他最喜歡的屏風,就這樣毀在那小女人手上。
毛逍遙,他一定會找到她的!皇帝劉漸邁過門檻,迎麵而來的一陣涼風讓他倏然一震,手摸胸口,傷口隱隱作痛,其實方才她為他清洗傷口的時候,她動作十分輕柔,一點都不痛,比李元好不止一點點啊!
毛樂言一身濕漉漉,也不敢下去,冷得牙關打戰,慶王府的守衛森嚴,四處都有人巡邏,若是她被發現,就算抓不住,也難免引起一番波瀾。
如今唯一的辦法,是在外頭混到天亮再做打算了。
隻是,這會兒,能去哪裏啊?
餓,冷,還累!
她從王府的瓦頂走掉,灰溜溜地在大街上走著。西街上有夜市,許多人擺攤,很多小食檔攤飄著香味勾引著她的腸胃。銀子在小舒那裏,她現在全身上下除了一塊玉佩,便再無其他值錢的物件。
看到對麵掛著“當”字的店門還開啟著,她一咬牙,走了進去。這裏是天子腳下,在京城裏開當鋪的人多少有點眼見力,很有可能會認出這是宮中之物,她這樣當了,很容易引來麻煩。但是,她拿著這塊玉佩住在慶王府更麻煩,慶王和慶王身邊很多人都經常出入皇宮,甚至在皇帝麵前晃悠,而這塊玉佩又是皇帝貼身之物,肯定見過的。
隻是要說扔掉,又有些可惜,上好的玉佩,雖然不知道在這裏值多少錢,但放在二十一世紀,這樣厚度又透的玻璃種翡翠,起碼超過兩百萬。
如今隻求這位掌櫃的老眼昏花,看不出是宮廷之物。若看出了,她逃便是了,難道還真等他派人來抓嗎?
當鋪內麵積不大,毛樂言目測約莫是八九平米,當鋪內有一個木製柵欄,柵欄門楣子上做了個銅質的三麵牌,牌麵鏤空,鑿有雲頭、方勝、萬字不斷頭等花樣。
柵欄外設有桌子和椅子兩張,擺放著一套茶具,幹淨整潔。
坐堂的見到有人進來,起身隔著柵欄問道:“這位少爺,贖當還是典當?”
毛樂言拿出玉佩,遞給了坐堂的,坐堂的接過來一看,麵容頓時一變,連忙問道:“少爺,這東西哪裏來的?”
“祖上的!”毛樂言黯然地道:“是家傳之物,本舍不得拿出來典當,奈何家道中落,不得已…….哎!”
坐堂的顯然相信了,讚歎道:“上好的玉佩,應當屬皇宮之物,相信少爺先祖一定是朝中大官。”
“都是以前的風光事情了,如今不堪提了,”毛樂言忽地抬頭看著坐堂的,揚高了聲音道:“我說,你這是當還是不當啊?不當的話本少爺便去別家!”
“當當當!”坐堂的連忙道,眉開眼笑地道:“不知道少爺是斷當還是贖當?”
毛樂言想了一下,斷當的話以後真出點什麼事情,自己想贖回來可就不行了。她想了一下,道:“贖當吧!”
坐堂的伸出三根手指,在毛樂言麵前晃了一下!
三十兩?這未免太少了吧?毛樂言不滿意地搖搖頭,伸出了四根手指,起碼也得要四十兩吧。雖然她覺得四十兩是賤賣了,但是沒辦法,這個時代的玉器還沒有那麼奇缺,價格自然也沒有很高。
坐堂的有些為難,想了一下,咬牙道:“好,成交了!”
四十兩,雖然不多,但是也不算是白忙活了,毛樂言舒了一口氣,渾身濕透地坐在當鋪的凳子上,秋涼如水,她禁不住打了個噴嚏。
連忙便有小廝上前倒茶,還送上點心伺候著。
當掌櫃的把銀票連同當票放在她麵前的時候,她愣了一下,拿起來一看,竟然是四千兩銀票。不是四十兩?是四千兩?
坐堂的讓她在當票上打了指模,這筆買賣便算是成交了。
毛樂言走出當鋪大門的時候,已經是個身懷巨款的富姐了。
當鋪對麵,是賭檔。人家說賭檔旁邊,總會有三四家當鋪,她回頭看了當鋪的招牌,“又勝押”旁邊的是“必勝押”,看來都是拿穩了賭仔的心理。
衣飾店已經關門大吉了,這裏的人沒有逛夜街的喜好,所以除了酒肆茶館興旺之外,更繁盛熱鬧的要算“紅燈區”了。
孔子日:食色性也!佛家又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連佛家都說這些模棱兩可的話,證明色是人類多麼重要的事業。
所以,來到古代,有一個地方是必須要去的。尤其如今一身濕漉漉,十分有必要找個地方暖和一下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