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住在高樓之上,我喜歡仰望天空,我喜歡醉酒深深榻上眠,我喜歡他榻前相望久不離。
一生,不過如此心願,攜手於高樓之上。
一生,卻總是未能如願,半生回首,隻是爭得個相忘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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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葉芷,今年二十八歲,單身。因為已經步入大齡青年的軌道,老娘自然會常常逼著我去相親,容不得我在家中發黴,殊不知,我如今充分享受單身的快樂,根本不想嫁人。不管是工作到後半夜,還是淩晨起來打遊戲寫言情,都無人幹涉。更何況,如今男人越來越指望不上,責任心咪咪點,倒是女人的個性越來越強,不服於人之後,兩相矛盾之下,如我這樣的大齡青年,甚至沒有好好地談個戀愛,倒也不算稀奇了。
宅女也好,黴女也好,我是無所謂的。頂多是把老娘的話當作耳邊風了。我慣來會裝瘋賣傻,撒撒嬌,發發嗲,老娘也就拿我沒有法子了。
二十八歲,擱在過去還真的快要當祖母了,可如今真的不算什麼。
老娘說,早知道現在,當初就不該讓我去多念那幾年的課程,學曆高了,哪個男人敢要。我冷冷而笑,男人又想女人幫襯著家裏,又不想女人站到他的前頭去了,這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好事情。至於學曆什麼的,不過是男人好麵子的又一個罪證。
我是學理的,後來又做了財務分析這樣的行當,而這樣的女人往往都是理性高過了感性。
而事實也是如此,其實自從老爹拔了第三腿,跟個年紀和我相仿的女人在床被上打滾的時候,心就冷了。人,這一輩子,就是如此,情情愛愛的,也就如此。既然,能夠預看到未來,又何必找自己的麻煩呢。
結了婚,若是再去離的話,一定非常麻煩。而且,男人劈腿,丟麵子事小,得了不好的病,卻是大事。
自打心裏有了這樣的念頭,所有的男人在我的麵前,也就成了一個模樣,或者是一個名字,一個代號。
心裏是滅了那樣的念頭,可是偶爾卻會想,自己是否還在期待什麼?一種讓我惆悵,讓我癲狂,甚至讓我無懼生死的感情。
有嗎?有嗎?
或許吧。人大約都有雙麵性的,雖說理性在外,可是內裏到底還是個小女人,總有一種莫名的念想在心頭不去。
老娘看我這樣隻是跺腳,罵我是心氣高。其實不然,不是奢望那樣“一生一代一雙人”的感覺,隻是一直沒有人帶給我一種心裏一悸的感覺。
心裏一悸呀。
生活很煩瑣,加班的時間很多,常常是深夜回到家裏,老娘已經睡了。她的身體不太好,常常會有一些小毛小病,這是體傷,也是心傷。據說她年輕的時候,也是個厲害的女性,倒不知道為什麼如今卻——
我有些無奈,想要搖頭,或許這也是所謂愛情的惡果吧。
心傷,情傷,還有體傷,哪一樣對於她這個年紀不是致命的呀。
我隻盼望著,在以後的歲月裏,我能夠一直陪著老娘,每天都是開開心心的。再也不去想那些過去的煙雲。
可是,這世界上,偏偏會有一個詞語叫做“奇跡”,而當奇跡和災難同時發生的時候,作為渺小的人類,根本就是無法逃避的。
小小的公寓樓意外地著了火,這暗黑的夜裏,卻無人注意到災難正在窺探著小小的生命。
等到我聽到嘈雜的人聲時,當我看到漫天的火光時,隻覺得傻了。顧不上穿上衣服,我隻是赤著腳奔到了母親的房間。
母親看著麵目鐵青的我衝進了房間,也有些發愣。年紀大了的人,總是對於周遭的事物有些後知後覺的。
“媽,快點起來,著火了。”
我焦急地幫老娘穿上了鞋子,然後一把拉上了老娘,就往外麵衝去。火光衝天,火氣撲麵而來,我的發絲甚至都有燒灼的感覺,“噝噝”地作響。
這該死的天災人禍,這一下也不知道要損失了多少。幸好早有了保險,幸而老娘沒事。走著走著,老娘卻突然地頓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