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便宜師兄(1 / 2)

入城之後,杞背著行李四處打聽薑尚的消息。

“請問你知不知道有個叫薑尚的老人,嗯……七十多歲的樣....胡子花白…..”描述著心中薑子牙的形象,詢問不同的人群。得到的回答也是各種各樣,不過基本都是否定的,很大的原因在於,除了年齡看不出外,這樣的老頭很常見。

“不認識…….問別人吧……”

“誒誒誒,別擋我路,我有急事……”

“你買不買啊,不買去別處,別妨礙我做生意。真是的……”

“什麼?你說什麼……薑什麼?….薑片嗎?我家有……年輕人別走啊…我家真有,急用的話我給一塊你……別走啊,誒…誒…誒…”

諸如此類,杞問了一下午,男女老少都有。走了大半個朝歌,也沒問出什麼名堂來。眼見天快黑了,不知道晚上要住哪,此時的貨幣都是一些奇怪的貝殼,身上哪會有這東西?住宿在驛館不現實了,隻能問別人借宿一宿,第二天再繼續找。

要借宿的話,選對象也是很關鍵的。小年輕什麼的,戒心高,一般不會讓陌生人借宿。所以得找老頭老太,一則,老人戒心小,並且孑然一身,若是有人謀財,很抱歉,沒有值錢的;二則,老人的心眼都不會太壞,自己拿幾樣現實的零食作為交換,說不定可以多待兩天。

越想越覺得有道理,運氣好的話,就不用露宿街頭了。前提是運氣好……

就這樣,白天是尋人,晚上是尋住所。挨家挨戶的問,已經到了黑夜。這時候的古人睡覺都比較早,偶然有亮著的屋子。現在肚子已經餓的不行了,從包包裏拿出了果子,之前在林中采的多,存了點在背包,此時正好當晚餐。

嘴裏啃著紅紅的果子,沿途敲著那些屋裏還亮著的大門,“行行好,我無家可歸,能不能讓我借宿一晚啊,日後一定報答你們。”

回應的是屋內燈火的熄滅,或者是罵罵咧咧,“瘋子,大晚上吵什麼吵…快滾!”“哪來的渾人,擾人安寧。”“家裏沒人……”家裏沒人你還說話?燈還開著?

願望是美好的,現實是骨幹的,現在的情況很好的詮釋了這一句話。其實換做自己,也不願意有陌生人在自己家裏住一晚吧。搖頭苦笑一聲。

在一個燈光微弱的門前,輕輕的敲了下,可憐兮兮的又問了一遍,“我無家可歸,能不能讓我借宿一晚啊,日後一定報答你們。”可是屋內燈沒熄滅,也沒有罵聲,靜靜的。杞一屁股坐在門檻上,徹底的累了。不開門就不開門吧,在門前睡覺,湊合一晚上吧。

杞傾了傾身子,擺個最舒服的姿勢,靠著牆壁閉上了眼睛。

“何人在屋外?”這時,屋內傳出了一個老頭的聲音。

嗯?有人?是個老頭?杞睜開眼,反應怎麼這麼慢,不會是老年癡呆吧?惡意的想了想。

“吱嘎。”寂靜的夜晚,大門緩緩打開,微弱的燈光從屋**出,一位老者的身影出現在杞的眼前。一身白色布衣,胡子花白,身長七尺有餘,手捧一竹簡,竹簡上的幾個甲骨文也沒指望看懂。定定的站在那,一股書卷氣息撲麵而來。

一個高個子老頭,大半夜還看書,是個書呆子?不對,這個時期沒有科舉選拔,官員都是從貴族圈提拔,普通人不會自找沒趣,去看什麼書,況且是一個老人,在大半夜看書。哎,奇葩還真是多啊。

杞打量眼前老人,老頭也打量著杞。身披紗布,還有一些是纏在腰間、蓋在頭上,以前還沒有見過這樣打扮的人,結合之前的情形,想來此人不是朝歌的人。既然不是朝歌之人,要麼是難民,要麼是奔親戚。如果是前者,怎麼看,這人的臉色都比普通人還好,不像;如果是後者,那更不對了,有親戚還大半夜跑來借宿,吃飽了撐著不是?一個人行為舉止可能會迷惑別人,但是眼睛是不會騙人的,仔細看了看他的眼睛,目光真摯並無邪氣,不似歹人。

老人撫須沉默了片刻,率先問道:“吾看小兄弟不是本地人士,敢問從哪裏來?怎會半夜到此?”一句話把心中的疑問全盤問出。

杞頓時心思百轉,仿佛沒有聽到那邊問話,右手掐了起來。很快就停在那裏,然後直愣愣的看著老頭。

而老人呢,對於眼前這個年輕人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是一件很失禮的行為,老人也隻是微微皺眉;接著又看到他在那裏掐指,臉上收起了輕視,化為鄭重;最後他那種愣愣的眼神,好像認出自己是誰一樣。“你……這位道友……”老頭正想開口,便被打斷了。

“**就是薑子牙!?”從牙縫裏擠出了這麼一句話,杞此時心裏像打翻了五味瓶。有驚喜、有感歎、有委屈。驚喜的是終於找到薑子牙了,封神榜就在眼前;感歎的是薑子牙雖然老了,可是從審美觀來看,居然比自己更帥一丟丟?除了頭發胡須花白,臉上一絲皺紋都沒有;委屈的是想起來時吃的一些苦頭,找不到的話,估計幾天都要露宿街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