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地破碎的書信殘片讓李元祉心驚,好端端的怎麼會發這麼大的脾氣?
“皇兄,出什麼事了?”瞥了一眼地上的碎片,李元祉隻看到了戰國兩個完整的字。
“朕問你,你把李嬗雅到底藏到哪裏去了?”掩下眼底的驚天怒火,李元昊沉著臉看向李元祉。
“嫁到大唐了。”
“嫁到大唐了?嫁給遼王了?”聲音不自覺的提高,李元昊一字一頓的看著李元祉問道,“趙熠宸都死了半年了,人不是你藏的?”
“皇兄也說趙熠宸死了半年了,我怎麼可能還知道小雅在哪裏。”不敢看向李元昊探究的視線,李元祉選擇彎腰撿起地上的碎紙片開始拚接。
“他是不是真的死了咱麼都很清楚,趙凝萱玩的那套把戲隻是給大唐的百姓看的。你別拿來糊弄朕。”抓住他的手,強迫他與他對視。“戰國和大唐的戰事一觸即發,若是現在不出手,很難再找到這麼好的契機了。”
“四哥,放過小雅很難嗎?”看不到李元昊眼底有任何的親情湧現,李元祉心下一片悲涼,曾幾何時,他們變成了這樣?
“你私下放走了她我什麼都沒說,已經是在給她一條生路了。結果呢?你熬不住她的要求任由著她嫁到了大唐,甘願做了棋子,現在還來指責我?”
李元昊的話讓李元祉啞口無言,是啊!明知道他的計劃,為什麼還要送月兒進戰局呢?自己究竟是安的什麼心?
苦笑了一下,李元祉並沒有說話,隻是看著手中拚湊的七七八八的紙張發呆。
大唐已經對戰國下了戰書,兩國就泰北草原的問題久久爭執不下,戰火一觸即發。
如今大唐的駙馬爺張勳崖已經親率五十萬大軍直抵蒼遼,戰文帝的合戰條約也已經送到了,這一戰西夏已經被拉入了戰圈。
若是此時有什麼意外發生,李元昊不禁眯起了眼睛。
“最後問你一次,李嬗雅到底在哪?”
“陛下,臣死罪!”直挺挺的跪在地上,李元祉深知李元昊此時的擔憂,而他也深知裴月的目的,對於西夏,他是罪臣。
“你…”緊緊的盯著李元祉的頭頂,李元昊有疑惑到了然憤怒,“是月兒對不對?”
重重的點下頭,李元祉臉色蒼白。
“李元祉,你到底是怎麼想的?這就是你對我的效忠嗎?”
“皇兄,是我一時糊塗忘記了利害關係,隻念在是她的情誼答應了她的要求,隻想讓她從此過平靜的人生,是我錯了,大錯特錯了。”
“你何止是大錯特錯!”揮手掃落一旁的宮燈,發出一聲巨響。“現在她人在哪裏?是不是和趙熠宸在一起?”
看著李元祉搖頭,李元昊胸中的一股怒氣更熾,恨不得剝開李元祉的腦子來看看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知道這件事的還有誰?”
“沒有其他人了。”靜靜的伏在地上,李元祉強自壓下心中的慌亂,大錯已經鑄成,他不能再把陸楓也牽扯進來了。
在李元昊的心中,裴月永遠是他的禁忌,他的軟肋。他不容許有其他人去擁有屬於他的東西,早在很小的時候,他就知道他是要當帝王的,也是在很小的時候,他就知道他要得到裴月,與那名單無關,與皇位無關,隻是單純的一個男人想要得到一個女人,一個他愛了很久的女人。
如今這個女人放棄了他,已經很讓他痛苦了,他最信任的弟弟卻又將她嫁給了別人,成為了他的敵人,這種事情他絕對不允許。
“傳朕旨意,所有關於裴氏的文書一律焚毀,與裴氏有關的人等一律坑殺,朕不想聽到任何與裴氏有關的話。”
震驚的抬起頭看著拂袖離去的李元昊,李元祉第一次感覺到他的可怕,那森冷的語氣說出的話足以讓寒冰在瞬間再凍結三尺。
焚毀與裴氏有關的所有,坑殺與裴氏有關的所有人,這是多麼深重的罪孽,又要背負多少的罵名?
皇兄,你到底坐上這皇位是為了什麼?
隨著李元昊的旨意下達,西夏一時間從四季如春的人間天堂變成了屍骨如山的人間煉獄。
曾拜讀過裴誌清文章的文人學士不論是否支持他的言論一律入獄,受盡酷刑後被處以火刑或是坑殺,不論男女老幼隻要姓裴者盡數被斬殺於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