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飛機,隨機的護理醫師立刻為卓文茜清理傷口,許是昨夜的硫酸事件讓她心生餘悸,看著護理嫻熟的為她上藥,冷汗滿溢的她本能的往後縮了縮,醫師莞爾一笑,輕聲解釋著,“夫人不用緊張,傷口不深,不會留疤!”
“她不是怕留疤,是怕毀容!”剛與寧氏集團注資美德大學的財團理事通完電話的寧之航冷不丁的說了句煞風景的話,而他並未抬頭,嘴角微揚,也不在意卓文茜投來的那抹似是殺人的毒光。
遣走醫師,卓文茜咬咬牙立起身,一瘸一拐向寧之航撲去,瞄到那雙晶瑩玉潤的水晶赤足,正悠閑翻著雜誌的男人即刻一步跳了起來,魔抓一伸,卓文茜的身子就懸了空,被他攬入懷中。
“不想要你的腿了?”一字一句,僵屍男說的咬牙切齒,這丫頭現在是越來越不老實了,鬧心!
“不想!”簡單明了,卓大姐麵不改色心不跳。
“卓文茜!”僵屍男眉心一皺,很想一把掐死她。
“有何吩咐?”卓大姐黛眉一挑,雲淡風輕。
……
飛機降落了,迎接她的不是富麗堂皇的寧氏城堡,而是野草遍地,一望無際的荒草之地。
方才的調侃之態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無窮盡的酸澀,就連狂風席卷的冰涼也掩不住內心徒起的苦楚,看著不遠處那片汪洋大海,卓文茜感覺自己就像是廣闊的海平麵上一隻沒有支點,也沒有方向的孤舟,即便就此被大海無情吞沒,也毫無反抗之力。
莫名的,開始自嘲。
婆婆死了,他們離婚了,他和沈安琪訂婚了,所以,她連他們的家都不配回了麼?
感覺到懷裏的嬌軟愈發生硬,寧之航微征在原地,垂眸,凝視,那張布滿陰雲的臉上充斥著濃濃的苦澀,真的難以想象一向藏不住心事的小綿羊是怎麼在那魔頭眼皮底下瞞天過海的。
遲疑片刻,收緊手臂,一言不發的抱著她上了遊艇。
抵岸,上島,在外形酷似墳墓的巨大鐵牆外,上官毅,慕容狄,司徒楠早已等候多時,滿腹心事的卓文茜在這一刻完全震撼了,這是墳墓嗎?這麼大的墳墓能裝下多少萬具屍體啊!
震撼太大,狐疑太多,卓文茜還是好奇的問了出口。
“這是什麼地方?”
迎風上前的司徒楠出奇認真的繞著二人轉了兩個圈,經過上次的教訓本想湊上前好好研究研究卓文茜的,不過在邪王麵前,給他二百個膽子,他也不敢!隻好老老實實回了話,“夫人,這是邪王墓,我們的總部基地!”
血影子總部?這個答案很讓她吃驚,她沒想到寧之航會帶她來總部。
抬眸看了看已經恢複僵屍臉的寧之航,卓文茜心口一緊,難道他知道了?趕緊將眸光挪向上官毅,從他那兒找答案,可他無辜的聳了聳肩,一副二丈和尚的熊樣,卓文茜心裏沒底了。
一進大門,她就被寧之航抱進了側廳的休息室,吩咐在獄中看護她的女警照顧她,接著他就匆匆進了出門,進了書房。
他一走,卓文茜就站起身,四個角落來回轉悠著,其實她的腿隻是皮外傷,根本無礙,倒是奉命看護她的女警急了,三步並作一步將卓文茜拖回軟椅上坐下。
卓文茜不是難伺候的人,坐著就坐著唄,不過跟前的女警撩起了她巨大的興趣,縮在軟椅上,一手托著腮幫子,一瞬不瞬的盯著女警,被她看得有些發毛的女警背脊竄上一股涼意,往後退了一步,隻字未語。
“那天謝謝你!”雖然女警未露身份,可想來也是奉命為之,不過這奉命是奉誰的命呢?
其實現在,卓文茜沒想從女警那兒套話,且不說女警知不知情,既然寧之航帶她回總部,就說明他已經看出了端倪,與其無邊無際的瞎猜,還不如等著他自己來問。
書房。
當上官毅被招進書房一刻,氣氛詭異得讓他不由得渾身一顫,偌大的書房裏隻有寧之航一人,他雙臂伏在身後,靜靜窗外的幽深到近乎驚悚的海平麵,雖然上官毅看不到他的臉,不過掃了眼桌上的出航記錄,不用多言,寧之航知道他消失的七天裏去羅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