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文茜逃上二樓,等候多時的女囚拿著晃眼的小刀帶著扭曲的微笑一步步向她走去,緩緩向後退,終於染血的傷口抵到了牆壁上,錐心的刺痛慎得她背脊發麻,渾身直冒冷汗。
“寧夫人,您的命真是值錢啊!十億英鎊!嗬!您讓咱們這些貧苦老百姓們情何以堪啊?”女囚銳利的刀刃沿著卓文茜發白的臉蛋一寸寸蔓延至下,落至她哆嗦抖動的頸項上,尖刀翻來覆去在她的喉嚨上挑動遊離著。
卓文茜明顯一怔,褪去血色的臉蛋愈加慘白了,眼瞼深處蕩著一彎清泉,嘴角無力的勾上一輪弧度,賈明軒說公公回來了,還要她償命,原來就是用這樣的方式,想不到公公,您竟是如此的恨我!
算了!沒關係,她認了。
不過對眼前這位見錢眼開的女囚,她甚是鄙夷,迅速別過頭,她不屑與此人搭話。
卓文茜的態度顯然激怒了女囚,鋒利的刀尖一點一點插進了她的腹部,“啊……”卓文茜疼得眼冒金星,漸失焦距的眸子吃力的瞪著女囚,倏地就笑了起來,不愧是死囚犯,懂得如何讓人痛不欲生,一點一滴的折磨人到死地。
“給你個建議…要麼殺了我…要麼馬上走…”卓文茜掃了眼一步竄上二樓的白影,淺笑著說道。
隻可惜,已經晚了,女囚還沒理順卓文茜的話,上官毅就一把擰斷了她的脖子,眼睜睜看著血淋淋的人頭被上官毅扔到黑暗中,卓文茜完全傻了,那種心情根本不是恐怖或者驚悚能夠形容的,當女囚爆裂的大動脈血管噴了她一身,她的身子瞬間滾燙起來,女囚的血還是熱的,可頭卻沒有了。
瞥了眼呆若木雞的卓文茜,上官毅匆匆蹲下身,檢查著她的傷,還好自己來得夠及時,傷口不到一公分,大手緊壓著她的身體,一把拔出了小刀,鮮血濺了上官毅一臉,而他不在乎,掏出隨身攜帶的療傷藥磨成粉磨灑在傷口上,接著從她裙子上扯下一塊衣料,簡單替她包紮了傷口。
卓文茜呆滯的瞳孔轉了轉,模糊的妍眸認真的看著他,已經麻木得不痛了,隻是很難過,“什麼時候學會包紮傷口了?我認識了兩年的上官毅是不會做這種事的!”
上官毅沒有搭話,自顧自的在包好的傷口上打著結,而他的手卻無意識抖了一下,雖不明顯,可卓文茜還是細心的捕捉到了,也正因為他這個小動作,讓卓文茜心坎一暖,他應該不是那麼狠心的人,至少曾經不是,說不定當日在羅馬,他不知道芸姐有了他們的孩子,也說不定真的是一次意外。
“回去找她吧,你們需要好好談談!”
上官毅一愣,抬眸看了她一眼,仍未吱聲,隻是拉著她站起身,大步向外走。
他的反應讓卓文茜有些慍怒,狠狠甩開他的手,堅定的怒視著他。
“跟我回去,他需要你!”冰山終於開口了,話題永遠離不開寧之航,這讓卓文茜有些啼笑皆非。半響,她抬眸望著黑壓壓的夜空,時間差不多了,那個人該出現了,而這個人必須馬上離開。
“上官毅,你知不知道你有過一個孩子,可惜在羅馬那日被你親手殺死了,如果你還有一丁點責任感,就馬上回去找她!”
雖然眼下極力想要支開他,但卓文茜說得每句話都是發自內心,同是女人她很清楚那種撞掉了牙隻能望肚子裏吞的滋味,她和寧之航已經沒機會了,可她仍希望這對黑白配給對方一次機會。
話畢,上官毅當場就傻了,孩子?他從來都不知道有孩子這回事!
看著他的反應,卓文茜不後悔說出這個事實,抬頭望天,含笑的眸光日漸暗淡了,“我是不會跟你走的,替我轉告寧之航,我跟他結束了!我的命,隨時等著他來取!”
“你……”上官毅被她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卓文茜漫不經心蹲下身,撿起那把利刃,淡淡補充道,“快走吧,你的孩子在天上看著你呢!”靠!卓文茜這話聽得他毛骨悚然的。
確實,那可是他這輩子的第一個孩子啊!為什麼會沒了?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這一刻的他真的淡定不下去了,攢緊拳頭,輕聲囑咐她萬事小心,修長的身子便急速飛出了窗外。
刺!刺!
沒時間了,卓文茜拿著那把利刃一刀一刀往無頭女囚身上刺去,女囚的血早就冷了,一滴滴濺在她蒼白的美顏上,綻開著一朵一朵絢爛的玫瑰花,現在的她沒有絲毫的懼怕感,甚至一想到那個即將趕到現場來英雄救美的王子,她就興奮,興奮中還存著絲譏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