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辦公室,兩個男人,一個女人,香煙繚繞,麵色沉重,氣氛陰沉。
“誰都不許動,我馬上來!”寧之航叼了根雪茄,吞雲吐霧後碎了一地,果斷掛掉電話。
一把抓過桌上的協議書,看都沒看直接在男方簽字欄上簽了字,剛勁有力的三個字:寧之航。
對桌的卓文茜幽幽望著他,動作連貫,一氣嗬成,眉宇間散發著她從未見過的戾氣,還夾雜著一縷心死的毀滅感,伏在桌上的手臂無意識垂到了桌麵下,纖細的指尖死死拽緊了衣角,極力展現的淡定自若也隨著瞳孔深處的緊縮而有些走樣。
修長的指尖狠狠掐滅了煙蒂,仿若沒有一絲餘溫,“滾!!!”
大手一揮,漫天白紙宛若極地初綻的雪花,飄滿一身,散落一地,隨之融化,消失,幻滅。
門開了,人未至,聲未起,魅惑的幽蘭香水味迎麵撲鼻,不同於任何一款大牌的附屬品牌,此香將東方的淡雅與西方的野性天衣無縫的融合,它叫暗夜精靈,是世界上唯一一款隻屬於她的香味。
“好熱鬧啊!”隨著高跟鞋聲由遠及近,尖銳的女聲從半空傳入,清脆空靈,獨一無二。
卓文茜一聞到香水味就知道是她,聽到闊別許久的清亮聲線,心尖微微發顫,既有無盡的思念之情卻也開始擔憂起來,這個婚怕是離不成了。
葉淩風風火火踏進大門,掃了眼一個詫異抬眸,一個心虛垂眸的絕配夫妻檔,她勾著淺笑欠身斜頭,示意寧之航先走。
沉默半秒,緊抿的薄唇日益舒展開來,現在他真的沒那個心思顧及其他事了,他不僅是寧氏集團的總裁,他也是寧許曼芝唯一的兒子,這個事實永遠都不會改變!而母親的血案也絕對不會就這麼算了!
沒有任何言語,沒有眼神交彙,寧之航頭也不回衝出了大門。
一旁瑟瑟發抖的律師一見來人,繃緊的心坎再次竄到喉嚨口,連連賠笑的同時迅速收起桌上的文件,可微顫的膝蓋卻被突如其來辦公椅狠狠一撞,條件反射的捂住膝蓋,巴巴望著葉淩奪走了寧之航簽好大字的協議書。
“瞧瞧,這寧之航的字是越寫越醜了,還是真是敬佩他的勇氣啊,居然也敢簽合同。”
手口並用一向是葉淩的風格,瞧著那張刺眼的協議書和那紮眼的名字,二話不說拿起桌上的筆在畫了個大大的叉,水靈靈的眸子鬼馬一轉,幾筆落下,大功告成,天真無邪的將東西物歸原主。
直愣愣盯著寧之航的名字那隻吐著舌頭的大烏龜,律師崩潰了!完了!死定了!不過畫得真好,他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麼逼真可愛的烏龜。
倏然,葉淩挑高了眉,方才的稚氣一掃而空,眸光驚現一道犀利,“東西都還你了,怎麼還在這裏?”
律師哭了,原本簽好字的協議書還得呈交法院審批才能生效,眼下這畫著烏龜的協議書,哪裏能用啊?極其無奈的看向葉淩一張堪比希臘女神的精致容顏,須臾之間仿若讀懂了她的話意,頂著被寧之航滅口的危險,他僵硬的點點頭,合同作廢,今天他沒來過。
大門關了,辦公室清淨了。
隨手拎開跟前的長椅,葉淩直徑坐到了卓文茜對麵,就像四年前初見她時,豔麗清秀的臉上帶著源自骨子裏的挑釁與高傲,微薄的唇角勾著不屑一顧的輕笑,從裏到外,從上到下將她看了個遍。
“葉淩,別鬧了!”卓文茜不能再沉默了,抬起不知何時已猩紅的眼眸,盡管表情淡定如昨,聲音卻明顯底氣不足。
“鬧的不是我,是你!!”葉淩垂眸,點了支煙,動作嫻熟,又有些漫不經心。
卓文茜無奈一笑,細細打量著她,波點連身褲是今年時尚的坐標,大膽的全透視將黑色蕾絲包裹的渾圓若隱若現呈現於眾,春色滿溢,性感撩人,不得不承認,如果說玩時尚,能玩過葉淩的卓文茜還真沒見過。
而現在,闊別兩年後,兩人的第一次見麵,她眼中的淩兒變了,應該也是被迫改變的吧,身為與第一豪門並駕齊驅的葉氏集團唯一的繼承人,大學還未畢業就被父親葉啟明以集團利益為由趕到法國進行CEO特訓,相較於寧之航背上的亞洲王國,葉淩肩上的重擔,任重而道遠。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別給我扯什麼你殺了舅媽之類的狗屁話,我了解你,更了解舅媽,除非她自願,否則誰都動不了她!”
葉淩說話一向如此,從不浪費口舌,永遠一針見血,卓文茜睨了她一眼,嘴邊的笑容越發燦爛了。
“不,我們都不了解她!別看她人前把我當女兒一樣疼愛,其實她一直都認為我配不上寧之航,這兩年來無數次逼著我和寧之航離婚,我對她實在忍無可忍,現在離不離婚對我而言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死了!而且是死在我的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