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屑的拍了拍手,嘴角微揚,魅惑之笑傾倒眾生,絲毫未被倒地那張死不瞑目的鬼臉影響分毫,因為他不配!
血琉珠的出現似乎緩解了壓迫至深的氣氛,眾人不約而同鬆了口氣,她掃了眼斷氣的血滴子,揮手示意身後的血滴子將屍體抬出去。
“知道他為什麼該死嗎?”鬼帝一隻手把玩著銀色打火機,另一隻手背在身後,而那隻他人看不見的手卻攢緊得滿是青筋。
血琉珠走到鬼帝身邊,垂下眸光不敢應聲,剛死那人是一年前由她經手派出去暗殺卓文茜姑姑的藍字輩血滴子,至於鬼帝為何要殺他,她不得而知。
“魔域門要的是一刀致命的殺手,不是奸/淫/女人的禽獸,血琉珠,去把當年參與那次暗殺事件的血滴子統統給我揪出來,五馬分屍!”嗜殺的言辭卻帶著詭異的笑靨,魔頭就是魔頭,隻有鮮血才能讓他興奮。
“是!”血琉珠心坎一顫,揮臂示意白字輩頭目即刻領旨去辦。
鬼帝掃了眼臉色發白的血琉珠,冷冷一笑,抬起纖細的指尖一遍遍滑著她絕色傾城的臉蛋,那麼柔情,那麼似水,若是不了解他的人,一定會淪陷在他深情的寵溺中,可血琉珠知道他不是那樣的人。
果然,下一秒,他已一把掐住血琉珠的下顎,力度之大,消瘦的骨骼幾乎就要被他拎斷,一張美輪美奐的俊臉一步步觸到她臉側,銷魂的舉動,冰冷的言辭,“聽說,你昨晚去給卓文茜送藥了?”
血琉珠痛得眼冒金星,鼻翼酸澀,緊咬住唇瓣,極力抑製著眼底的珍珠傾盆湧出,她目光陰冷的看著他,艱難的擠出幾個字:“你真舍得讓卓文茜毀容嗎?”
血琉珠愛了他十多年,一開始她覺得他沒心沒肺,更不會去愛,可現在她是越來越不了解這個男人了!什麼奸/淫/女人的禽獸,如果那個女人不是卓文茜的姑姑,他會一怒之下將那些血滴子五馬分屍嗎?很明顯,不會!
可如果他真的愛,卓文茜這一年遭受的非人待遇不全是拜他所賜嗎?他究竟是人還是魔,究竟會愛還是不會愛,沒人理解,也根本理解不了!
啪!
一巴掌落下,血琉珠直接倒地,眼淚飛濺,一抹殷紅從她嘴角溢出。
“你以為你寬容大度的給她送藥,我就會因此而愛上你?別做夢了!你不配!”一把揪住血琉珠的衣領,他的臉讓人意亂情迷,他的話卻陰寒得入骨,那麼的冷!那麼的痛!
不配?血琉珠慘淡一笑,十年了!她當然知道她不配,可她就是蠢,蠢得愛了他十年,可又怎麼樣?她已經愛入了骨髓,要她不愛的唯一辦法就是一槍斃了她!可這個男人會讓她死嗎?就連死都不由她控製,她還能說什麼?!
她突如其來的笑靨讓他莫名其妙的煩躁起來,眉宇間的戾氣悄然散去,他不自覺的側過身,避開那張有些刺眼的充血臉頰,藍眸微微沉著,在黑幕下愈發詭異,卻也更加迷人了。
“門主要沒其他吩咐,血琉珠先退下了!”拭過嘴角的血漬,血琉珠踉蹌站起身,向外走去。
門主?男人一怔,血琉珠從未這樣叫過他,莫名的心裏很不是個味,泛光的藍眸閃過一道犀利,望了她背影半響,戲謔之聲響起,“不知道我離開一年了,製藥部有沒有偷懶,以血琉璃的意誌要被徹底洗腦是不怎麼容易,你去看看吧,如果成功了,就讓她馬上來見我,我有新任務給她!”
“什麼?”血琉珠腦子一懵,她愕然的瞪著眼前如天神般高大絕倫的男人,他!真是瘋了!
攢勁的雙拳發出吱吱的錯骨聲響,他真的是惡魔!比一年前的惡魔還是恐怖百倍!
“你在質疑我嗎?還是想要造反?”這樣的血琉珠才是正常的,才不會有那種他看不懂的情緒,才不會讓他心煩!帶著鬼魅的笑靨,他動作優雅的整理著自己的衣袖,高貴的像個王子。
“不敢!”血琉珠僵直的欠過身,微微垂眸,以示忠誠。
“那就去吧!”男人的微笑更加迷人了。
血琉珠緩緩退出大廳,一行熱淚蜿蜒滑落,她輕輕頓足,回過身,幽幽望著高台上遙不可及的男人,冷冷說道:“一年前,不管你是做戲也好,是不甘心輸給寧之航也罷,你那時的笑容裏有我從未見過的溫暖,我想你應該是愛卓文茜的吧,所以我才會那麼恨她!可是你根本不知道什麼是愛,怎麼樣去愛!如果你不收手,我一定會阻止你,因為,我不想你後悔!”
血琉珠走了,而他僵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