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喜歡見她哭!顫抖的將染血的手臂抬高,可還沒觸到妻子那張花容失色的臉,他已無法支撐腰間的致命傷,緊鎖眉頭的瞬間嘴角一股鮮血湧出,分秒時間內他已暈倒卓文茜懷中。
“之航……老公……老公……”可任她如何呼喊,寧之航終究是沒有醒過來,而卓文茜的絕望在這一刻才真正開始。
……
昏暗潮濕的地下密室。
一張床,一台醫用手術燈,漆黑角落處的沙發上,一個單薄的人兒呆呆的坐著。
身著白袍的範詩芸持手術刀利落的劃開寧之航腰間的傷口,迅速取出了卓文傷口深處的彈頭,扔進了器皿中,染滿鮮血的手不慌不忙的縫製著傷口,
整間密室寂靜無比,一旁的三位血影子頭目,麵色凝重,見慣了血淋淋的場麵,自是不覺惶恐。隻是總裁的槍傷來得太過蹊蹺,取下的彈頭還是魔獄門鬼帝的配槍,可礙於沙發上從開始到現在一直顫抖的總裁夫人 ,他們縱然有千般火萬般怒也無法發泄分毫
角落裏,一根接一根抽著煙的上官毅一臉淡漠,黑幕遮住了他所有的情緒,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麼!
範詩芸為寧之航縫好傷口,摘下口罩,清理著手中的血跡。
呆滯的卓文茜猛然間衝到詩芸跟前,拽著她的手臂,“姐,他怎樣了?”蒼白的小臉還掛著尚未幹涸的淚液,比起還未蘇醒的寧之航,這樣的卓文茜更叫範詩芸心疼。
“放心放心,之航身體底子好,沒有生命危險。”範詩芸的聲線永遠都那麼甜柔,輕輕拍著她瘦弱的肩膀,送到她眼底的盡是讓她心安的暖意。
忽地,角落的白影滅掉煙頭,幾步衝到卓文茜身邊,拎住她的手腕,直徑向外走。
“上官毅,你放手!”狠狠甩開他的手,對上他一雙冷冽的青眸,霎那間,卓文茜恍惚間以為,那是寧之航的雙眼,帶著滿心的幽怨,疏遠無比瞧著她。
“你不是想見你姑姑嗎?今天我抗命帶你去見!跟我走!”再次拎住她冰冷的手腕,上官毅力道之大,卓文茜抵不住他的暴力拉扯,嬌弱的身子瞬間倒在了地上。
一隻手奮力扯開上官毅的魔爪,範詩芸風姿卓越的立在卓文茜身前,不加掩飾的斥責:“上官毅你幹什麼?放開你的手!”
一如當初所言,不管這夫妻倆之間發生何事,範詩芸永遠會不惜一切站在卓文茜身邊,哪怕此刻渾身上下都透著殺氣的上官毅輕易一揮手,便可直取她的性命。
“他一天不醒,我都不會離開!如果你非要讓我走,就抬著我的屍體出去吧!”蜷縮在地的卓文茜忽地站起身,軟弱的背後夾雜著深入骨髓的悔恨,飄然的聲音幽幽傳來,顛覆了在場所有人對她的定義。
卓文茜含著至深的酸澀,目不轉睛的盯著依然昏迷的寧之航,此刻,她空置的腦海裏隻容得下他一人!
剛剛走火的一槍,徹底震醒了她,她原以為自己已經麻木到巔峰,可當寧之航鮮血淋漓倒在她懷裏的一刻,她才真正意識到於她而言,背叛沒關係,替身沒關係,無動於衷也沒關係。
隻要他活著,完完整整的活著。其他的,都不重要。